0;,可是姐姐也没有来,谁都没有来……”
小孩越说哽咽得越厉害,最后似乎是实在没忍住,咬住嘴唇哭出了声,满眼泪水地看着云珺葶:“我以为大家都不要我了,我、我觉得我好像要死掉了,特别黑,特别饿,好痛……姐姐,可不可以跟妈妈说,下次不要再丢下我那么久了,我会乖的,我很害怕,我、我真的有点害怕,姐姐……”
云珺葶眼眶一红,眼泪克制不住地滚落。
她呼出一口气,只觉得从出生到现在的十八年里,从没有哪一刻这么难受过。
她俯身抱住病床上的小孩,发现小孩抖得比肉眼可见的要厉害得多,耳旁小孩的哽咽声更是分明,哽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岔过气去。
云珺葶拧着眉头闭上眼睛,抬手揉着云野的脑袋,一边安抚一边道歉:“对不起,是姐姐做了错误的决定,姐姐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过了好一会,哽咽声才慢慢变弱。
而后云珺葶听到云野很轻很轻地问:“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云珺葶呼吸一滞,她直起身,认真地看着云野,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做错事情的是妈妈和爸爸还有我,不是你。”
云野一双眼里还含着泪光,愣愣地看着云珺葶,小声问:“可是电视里和老师都说,做错事的小孩,才会受到惩罚。”
云珺葶看着小孩澄澈又懵懂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此最后只能再重复一遍:“小野,你记住,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那不是做错事的惩罚,是大人做了坏事,该受惩罚的是做了错事的大人。”
床上的小孩呆呆地看着云珺葶,似乎是不能够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最后还是缩在被子里,眨着眼睛乖乖点了点头。
·
第二天的检查结果不太理想。
云珺葶和戴延霖又陪着云野在医院里配合做了零零总总加起来近十项的检查。
期间程连玥来过一次医院,云珺葶没让她进病房,冷着脸把人凶走了。
至于云海槟,从头到尾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折腾到周日,云野才勉强可以进食一些流食。
周日晚上,云珺葶和戴延霖按照医嘱买了粥给云野吃以后,就退出病房商量周一上课的事。
距离高考仅剩下三周,这个时候就是想请假,学校都不太会给批假。
但是才经过这样的事,云珺葶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云野一个人待着。
两人没走远,就站在病房门口。
病房门口有一扇小窗户,能看到大半个病房。
病房里,小孩正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的白粥。
因为这两天一直不能进食,再加上每天要做各种检查,小孩肉眼可见地瘦了不少,脸上也几乎不见什么血色。
戴延霖出声建议:“明天我们去办走读,白天就找个靠谱的看护在医院里照顾,晚上过来这边,你觉得呢?”
云珺葶没有马上同意这个决定,拧眉盯着病房里的人,似乎在思索。
忽然间,病房里发出很大的一声响动。
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人迅速推开病房门,就见原本乖巧坐在桌前的小孩忽然慌忙地从凳子上爬下,大动作撞倒...
了凳子。
小孩脸色难看地冲动床尾的垃圾桶旁,而后忽然捧着垃圾桶剧烈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