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蕴珍是才女,经常在报纸上经常发表文章,琮琮五岁时,茅蕴珍亲自给她开蒙,她与茅蕴珍既是母女,又是师徒。
七岁时,琮琮用她稚嫩的文笔,在晚报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韩老夫人高兴地买下几百份报纸,逢人就送,整条街上无人不知,韩家出了个小才女。
那时的琮琮,早已接受生母去世的事,家里的丫鬟婆子全都告诉她,那时她还不满周岁,她阿娘就病故了。
因为那时太小,没有对朱燕敏的记忆,也或许是茅蕴珍给了她缺失的母爱,也或许是她与朱燕敏母女缘浅,总之,琮琮在义母的疼爱,祖母的宠爱中长大,她长成了一个健康活泼,知书达理的小姑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朱燕敏刚刚被送走,韩玉珠还在家里,埋怨韩老夫人不该纵容朱燕敏。
“她可太不要脸了,我要是您,就替我哥休了她!”
韩老夫人抬起头来,冷冷说道:“你哥已经不在了。”
“我当然知道我哥不在了,可她不是没有大归吗?既然没大归,您就能替我哥休了她,看她娘家敢不敢让她回去。”
韩玉珠听帮里兄弟说了,朱燕敏的大哥朱燕和被锦衣卫抓走了,那也不是个好东西,宗祺已经下令将朱燕和以及他的手下全部逐出漕帮了。
朱燕敏若是这个时候被韩家休回娘家,她娘家肯定不会让她回去,那时朱燕敏就只能去死了,韩玉珠想想就开心。
在她看来,她喜欢宗祺喜欢得理直气壮,他们男未婚女未嫁。
可是朱燕敏是个寡妇,虽然现在寡妇可再嫁,可是朱燕敏并不是想要嫁给宗祺,她知道宗祺不会娶她,就是想利用韩家紧紧抓住宗祺,让宗祺围着她转。
韩玉珠骂道:“她可太不要脸了,必须要休了她!”
韩老夫人说道:“休了她,那琮琮就要有个被休弃的生母了。”
韩玉珠一怔,她虽然并没有多喜欢琮琮,可琮琮毕竟是她哥的骨血,虽然是个女孩,可也是韩家唯一的孙辈。
如琮琮这样的孤女,谈婚论嫁时本就容易被人嫌弃,若是再有个被休的生母,琮琮想要嫁个像样的人家可就难了。
“可也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放过她。”
见韩玉珠换了口气,韩老夫人略感安慰,女儿虽然缺点不少,可是在对待琮琮这件事上,韩玉珠还像个人。
“阿祺已经订亲了,明年四月就要成亲,你也该收收心了。”
韩玉珠低下头去,好一会儿,她才说道:“阿娘,我想留在家里招赘,还想马上招赘。”
韩老夫人一怔,女儿这可真是说一出是一出,当然,也可能是被宗祺订亲刺激到了,哀莫大于心死,所以才想马上成亲。
“好,招赘就招赘,反正你和琮琮总有一个要招赘的,不是你,就是她。我明天就去找媒人打听打听。”
韩老夫人托上官夫人给韩玉珠说亲,可那是嫁女儿,而不是招赘,上官夫人认识的要么是官宦子弟,要么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这样的人家是不会让家中男丁入赘的,所以韩老夫人决定去找媒婆。
没想到媒婆那边还没有回信,韩玉珠却自己找了人。
她找的这人也是漕帮的,而且就是离京城最近的那个码头的小管事,名叫丁前,二十五岁,长得倒也周正,做赘婿倒也合适。
找定了人,韩玉珠便急着要成亲,丁前是孤儿,没有家人,只要他点头,这门亲事便成了。
若是以前,韩老夫人会把宗祺叫过来商议一下,可是韩玉珠对宗祺死缠烂打,韩老夫人哪里还有脸面找宗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