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妻妾也要。
冯京良就是那个冯京良,浪荡至死。
小缇视线视线落在吴敏隆起的腹部,过往一切似都烟消云散,小缇走过去,递给吴敏一包纸巾。
后者没接,声嘶力竭地质问:“我怀孕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你说啊!”
“冯京良,死了…”
“他死了…”
“他为了给你买一盒烂糕点,听明白吗,我孩子的父亲没了。”
吴敏推搡她,站不稳,身体踉跄后退,她也不反抗,痴痴看着停尸房内盖白布的床。
“他才32岁,事业已经走到上升趋势…明明…明明说好,我帮他,他娶我,权力路无忧。”
“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你有什么给他,他明明活得那么高傲不肯低头,怎么就死了呢。”
小缇整个人仿佛一具被抽走灵魂的木偶,朝停尸房走去,艰难地揭开白布,看躺在那儿的男人,苍白无血色的脸,不复当年风流爱笑的模样,不复出门前的矜贵。
小缇抬手抚触他皮肉微陷贴骨的脸庞,一下一下,温柔至极:“冯京良,疼不疼。”
下一秒,小缇扭头的瞬间,抬起手背,默默擦掉夺眶而出的泪水。
-
此时,徐家。
周伯敲开书房的门,俯身到徐毅耳边。
“冯京良,没了,下雪开车太快,送到医院已经…”周伯隐晦地说,“派人过去安抚冯家人了。”
坐在书桌前办公的徐毅稍稍抬起头:“吴家,李家,包括李烁,不需要查,有无证据都收拾他们。”
周伯心一慌:“硬的?”
徐毅面无表情:“硬的。”
周伯颔首,离开。
坐在身旁做功课的徐敬西微微皱眉:“是小冯叔吗?”
徐毅翻开档案袋,提笔,‘嗯’了一声。
沉稳不惊。
徐敬西笔直的背端稳,继续赶功课,冷淡出声:“他来找您,他想移民。”
徐毅声线浑厚:“已经帮他,事实无常,无需放心上。”
冯京良不想再争下去,要徐家相助,徐家仁至义尽帮助,最终拼不过命。
听完,徐敬西波澜不起。
门外来客。
是吴家人,在求父亲,父亲没接见。
徐敬西安静看着翻云覆雨。
在时隔数年后,回想。
自己好像和冯京良走的是同一条路,只是,他这个人向来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地,万事布全局。
墓碑前,除了徐家人,谁会来看冯京良?早把城内权贵得罪个遍。
但冯京良不敢得罪徐家,他只服徐毅这么个人。
冯京良常来徐家找徐毅帮忙。
徐敬西总会遇到,他年纪不大,不爱和冯京良说话。
偏,冯京良喜欢靠近他。
“人过得挺好,有比你更爱她的人,真以为没你活不下去么。”徐敬西声线凉薄,“蠢货。”
墓碑无照片,他生前不留,只有冯京良三字。
徐敬西丢下一盒烟,单手抄兜,一手撑把黑伞,离开墓地。
小陈司机跟在身后:“您怎么每年都来看他。”
徐敬西淡淡出声:“不想认识他。”
“…”
少爷说话越来越官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