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虎见伯宁把脚步停在自己身前,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他不再移动,心中十分惊诧,气极反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伯宁,你这意思是我是那细作了不成?你简直岂有此理!”
说着朝着萧元彻一拱手,刚想说话。
萧元彻却是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沉声道:“惊虎啊,稍安勿躁,你不妨听听伯宁怎么说罢。”
伯宁这才朝着众人一拱手,声音阴恻恻道:“诸位,暗影司从来不会冤屈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找出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眼睛,这是大公子当年定下的暗影司做事的标准。伯宁一刻也不敢忘却!”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方又阴鸷的看着许惊虎道:“许领军,你对主公的忠心,大家都知道,我伯宁亦佩服非常......”
许惊虎闻言,有些炸毛道:“你好没道理,既然你也这样说,为何还说我是细作?”
伯宁阴鸷一笑,摇摇头,似有所指道:“许领军啊,你对主公忠心可嘉,可是你身边的人都各个对主公忠心不成么?你敢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暗通渤海么!”
他最后几个字已经说的如刀如剑,不容置疑。
许惊虎先是一愣,他自己当然无法确定他麾下的那些军士皆是心向萧元彻的,可是,他看得出,这是伯宁有意激他,如今这情势,必须要跟着伯宁硬抗了,不能有一点的胆怯退让。
许惊虎不知道为何伯宁今日非要针对自己,往日他俩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恩怨啊。
许惊虎没有办法,只得一咬牙,朝着萧元彻一抱拳道:“主公,我相信我手下军士,皆是心向主公的,没有一个人暗通渤海,若我麾下的人真的有细作,我......”
伯宁冷冷一笑,阴鸷的声音又响起道:“中领军大人,若细作真的是你麾下之人,你当如何啊?”
许惊虎被伯宁言语所迫,没有办法,只得一横心,朝萧元彻抱拳道:“若细作真的是我麾下之人......惊虎愿与之同罪!”
说着,冷冷的看向伯宁,一脸的寒意。
伯宁闻言,轻轻的拍了拍巴掌,脸上满是阴鸷的冷笑道:“好,伯宁等的便是你这句话!中领军果真是敢作敢当,既然如此,伯宁和暗影司怎么能许将军失望呢!”
说着,他蓦地一回头,朝帐外冷声喝道:“来呀,带进来!”
帐外早有人应诺,不一会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一阵低低地求饶声,由远及近而来。
带进得的大帐之中,众人看去,见两名暗影司制式官服的人,押着一个重刑具加身的犯人走了进来。
这被押之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长长的头发都赶了粘,一缕一缕的打着乱结,遮掩着他的面容,身上满是触目惊心伤口,深一道,浅一道的像开了杂货铺。
他身上穿着罪衣罪裙,原本是白色的,如今也是血迹斑斑。
苏凌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惊,暗道,暗影司的手段真的够残忍的。
却见这人被押了进来,已经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了,治疗只老老实实的跪在大帐之中,头抵着,一语皆无。
伯宁这才抱拳道:“诸位,我奉了主公的密令,暗自调查营中细作一事,说巧不巧,昨天有只信鸽也许是因为热晕了,原本应该飞到跟细作接头的联络点,却飞到了我的帐外。我叫人捉了这信鸽,发现它的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我拿下观看却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
说着,他从袖中将那张纸条掏出来,先呈给萧元彻,萧元彻瞥了一眼,递给郭白衣,郭白衣看后,又递给了苏凌。
苏凌看了一眼,见那纸条上用蝇头小字写了一段话:速速查明临亭军马和萧元彻本部军马位置,速报知!
苏凌暗道,这字条是铁证,那这人细作无疑了。
众人看完这字条之后,伯宁最后才把这字条递给许惊虎道:“中领军,你看看,我可是冤枉了此人么?”
许惊虎接过这张纸条,迅速的看了一眼,眉头紧锁,颤声道:“这果真是奸细所为!”
“可是,这信鸽是你伯宁发现的,你又怎么断定这信鸽传信给这个人呢?再者奸细就是这个人,又与我许惊虎何干?”
许惊虎连连发问。
伯宁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道:“许将军问得好,那我先回答你第一个疑问吧。我看了这纸条上的内容,便断定这是自渤海发来的,联络安插在我军中的细作所用的信鸽,因此我不动声色的将纸条重新封好,又给这信鸽喂水喂食,然后将它放离我的营帐,又派暗影司的兄弟们暗中跟踪,果真,那信鸽恢复之后,按照原先路线,停在了一处营帐外,过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