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烈阿兄是要来劝说我不去前线么?”
曹休笑了笑,明明年岁不小了,却偏偏笑容带着腼腆:“是啊,我确实该劝你的,所以大妹可否赏脸移步说话。”
阿婉点头,率先抬脚往外走:“自然可以。”
曹休带着阿婉往校场走去,吕玲绮腰间佩着长剑垂眸跟随在后,阿莺则是去收拾房间了。
“文烈阿兄你真的想要劝我么?”
“我不会劝你。”曹休身上穿着铠甲,手扶着腰间的长剑:“因为我觉得劝了也没用,而且,我认为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证明你已经准备好了。”
“哦?”阿婉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望向他:“你是这么想的?”
曹休点点头。
“难不成你就不怕我死在前线,你没办法和阿父交代?”
曹休的脸皮顿时皱了起来,似乎在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那也没有办法,我想大妹应该不是那种喜欢躲避在男人身后的女子吧。”
阿婉蓦然的瞪大眼睛。
过来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若不是你年岁太大,我还真挺想收你为徒的。”
说着,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曹休的一身戎装:“毕竟如今像你这般想的男子太少了。”
“大妹说笑了,我也只是个普通男子罢了。”
曹休一边说一边往前快走两步:“我会告诉仲德先生你意已决。”
“多谢文烈阿兄。”
阿婉用江湖人行礼的姿势行了个拱手礼,然后带着吕玲绮转身快步离去。
曹休望着阿婉的背影,抿了抿唇,想到了一个早逝的女子。
曹休年少丧父,守孝期间也只和寡母相依为命,曹氏族人各自分散,寡母为了让他能够平安长大吃了许多的苦,一个女子,在这样动荡的年代,护住了年幼的孩子,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可他的寡母却做到了。
犹记得有次他伤寒病重,寡母掩面痛哭:“你阿父早逝,母亲无能,只能靠织布卖绣品度日,若你阿父在,怎至于让你病成这般模样,母亲真是个无能的人,若可以的话,真希望死去的是我,而不是为你遮风挡雨的阿父。”
曹休记得那时候自己是愕然的。
明明母亲已经做了那么多,将他养的那么好,可仅仅因为一次风寒,母亲就在不停的否定自己。
所以看见这么自信的阿婉,他很高兴。
至于程昱高兴不高兴?
他才不管呢,反正他是任性的曹家人。
这么想着,曹休立刻心安理得的去练兵了,曹洪、曹仁本来对阿婉的事情就不感兴趣,曹休劝说不下来,他们这些做叔父的,还是隔房的叔父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总不能让他们低声下气的去求阿婉别上战场吧。
于是过了几日,阿婉真的带着吕玲绮上了战场。
阿婉也十分郑重的换上了雪河套,手里抓着墨颠,骑着踏炎乌骓,跟在她身边的吕玲绮一身漆黑的玄甲,手里抓着一柄方天画戟,骑着马跟在她身侧,随时的护持在她的身边。
荀攸手里拿着羽扇,头上扎着方巾,身上穿着粗布的衣裳,看起来就好似一个老农。
阿婉看着他的打扮就忍不住的眼睛疼。
荀攸似乎很爱将自己打扮成一副不引人注目的模样,可他却不知,在一群将领间,出现一个平庸的人才是最惹人注目的,所以阿婉再次拿出了那件传说中‘曹家至宝’,被砍四十九刀都无法砍中的衣裳,让荀攸穿上。
毕竟阿婉真的怕荀攸把自己给浪死了。
袁术那边本身只屯兵两万与封丘,之前因为荆州刘表之事,袁术曾另外带着十万大军屯兵于豫州的三座城池,他自然是去豫州主持大局去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