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阿婉没回来之前,她是真的怕曹操点了曹丕主持丧仪。
虽说她从不认为曹丕是阿婉的对手,可一旦起了冲突,倒霉的是百姓,她虽说身似浮萍,无所依靠,却也心怀百姓,不愿他们再遭战乱之苦。
“阿父瞧着双目赤红,神色有些癫狂,最近他的身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丧仪的事说完了,阿婉又开始询问曹操的身体情况。
貂蝉摇摇头:“魏王头风疼的厉害,疼到极致时曾用头撞过墙,如今是一疼便吸食五石散,这本不是什么好物,每次食用后便浑身燥热,神色癫狂,都会唤妾和其它数位夫人上前服侍,每到此时,床笫之间总是粗暴些。”
“还有那身子,穿衣看尚还孔武有力,可脱去衣物,却是瘦弱不堪,琵琶骨都根根分明,前心后背前些时候被大夫刮下一层皮来,看的人心惊肉跳,主公,妾总觉着,魏王这身子骨,怕是真的不行了。”
阿婉闻言眯了眯眼睛。
怨不得这次竟然这般看重她,原来是身体不行了啊。
“你先退下吧。”
阿婉摆摆手,让貂蝉先离去。
“是。”
貂蝉起身后屈膝行礼,然后便转身在侍女的掺扶下,往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她不可自控的转回身看了阿婉一眼。
几年之前对她还很和煦的豫州牧,如今已经变得高深莫测。
门内,阿婉站在主位屏风前,看着屏风上面的青铜嵌画,手背在身后,半个身子被阴影遮掩,感受到了门口传来的视线,她转头看过去。
貂蝉的身子一颤,眼神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急急忙忙扭头带着侍女离开了。
“夫人,你怎么了?”
貂蝉的侍女乃是当初留在貂蝉身边保护她的长歌弟子,此刻扶住貂蝉的手稳稳当当,硬是让双膝发软的貂蝉走的十分平稳。
“无事,怕是累了。”
貂蝉对她笑了笑,刚想再说些什么,就感到掺扶着她的手微微一紧,她猛地止住嘴,直起背脊,就看见曹丕自甬道另一头带着侍卫缓缓踱步而来。
“夫人。”曹丕稳稳当当走到貂蝉跟前,为她见了个半礼。
貂蝉连忙避开身子,还了个礼:“公子。”
“你已经去见过长姐了?”
“是,魏王大人命妾去将丧仪报与州牧大人。”
曹丕的手指捻了捻指腹:“哦?既如此,长姐有没有说过,母亲大人何时归来?二哥毕竟是母亲亲手抚养长大,若不曾见到最后一面,想来日后母亲必定后悔无比。”
“这……”
貂蝉的头垂的更低了:“州牧大人并未说起主母之事,妾这身份,也不该过问太多。”说着,她又行了个半礼:“公子,夫君命妾与州牧大人商谈结束后便去找他,如今已经耽搁许久,妾告退。”
说完后,不等曹丕反应,直接扬长而去。
曹丕看着貂蝉的背影,脸色顿沉。
他回头看看身边的侍从与侍卫,一言不发的背着手快步回了自己的院落。
一进去,他便看见弟弟曹植身边的侍从正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顿时眉心一蹙,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那厮又跑哪里去了?”
“公子……”
侍从被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公子说要出去跑马,我等便跟随在后,可偏偏公子的马受了惊,一阵疯跑人便不见了,如今这时候,我等不敢声张,便急急忙忙的来找您了,公子,你可要救救我们公子呀,若主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