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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阴姬与石观音散步归来后,将宫南燕叫去了她的房间。
“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在昏暗的房间中,水母阴姬冷冷地说出令宫南燕心碎的话语,面容冷酷。
“宫主,我——”
宫南燕难以置信,心碎欲绝。
“收起你的心思,若是你惹怒她,我不会保你的。”
水母阴姬的话直白而尖锐,在宫南燕的心上化作利刃,又捅又搅,心脏鲜血淋漓。
一定是石观音说了什么,否则宫主怎么会这么对她!
宫南燕心中悲愤,双眸含泪地看着水母阴姬,而水母阴姬神色冷然,即便宫南燕有再多的话想说,也无法在那样冰冷的目光下宣之于口。
就在这时,屋外的走廊上传来一声响亮的问候:“客官,水搬来啦!”
水母阴姬和宫南燕立刻安静下来,隔着门望向那传来声音的地方。
石观音所在的房间门吱呀开启,开门的是她的弟子,而她本人则坐靠在床边,姣好的容颜、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的笑意,存在感十分鲜明。
步早端着水桶进屋,与石观音对上视线。
他第一次以本体和她见面,没有江湖人物图鉴的提醒,却仿佛在石观音身周看到了柔光特效。
石观音并未言语,但眼波流转间却仿似勾人心魄。
这种时候最佳的反应应该是脸红,但步早看了石观音一会儿,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脸红不起来呀,像他这样厚脸皮的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脸红——除了演。
但步早并不是那么很想让石观音如意。
石观音眉头微挑,看着步早将水桶往水桶中倒,热气腾腾的水雾中在房中飘荡。
步早向屋中的师徒道别,提着空水桶出去,随后又来回跑了三趟,才将大木桶填满。
石观音从始至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来回跑,目光落在步早握着木桶提把的双手上,微微扬眉。
步早离开之后,石观音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弟子的服侍下更衣沐浴下。
而水母阴姬和宫南燕的房间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水母阴姬冷淡地吩咐道:“你走吧。”
宫南燕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水母阴姬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抛给她。宫南燕只得黯然离去,被心心念念的宫主如此对待,宫南燕心中自然悲伤不已,无心睡眠。
夜深之际,宫南燕在后院偏僻的池边赏花,对着池塘出神发呆。
池塘映着夜幕一轮圆月,月光柔柔,不大的池塘上忽然映出另一人的影子。
宫南燕猛然抬头。
那位头戴朱红木簪的小二正在池塘对面,琥珀色的眼睛盛满月光,隐隐有笑意流淌。
不是简单路过的步掌门正在为系统讲课,而他与宫南燕隔着隔着水池相望须臾,宫南燕骤然发难,足尖轻点水面向步早
跃去,步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宫南燕落至他身前,提剑抵着他胸口,恶声恶气道:“你看什么?小心我剜了你这双眼睛。”
步早举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十分无辜地道:“我只是路过罢了。”
宫南燕一腔无处发泄的愤怒这时全想往步早身上发泄,又要拿剑往前戳,步早抬手一把握住剑鞘尖端,神色冷了下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宫南燕。
“神水宫的弟子都这般无礼吗?水母阴姬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丢脸。”
掌门的真面目在这一刻露出些许,步早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但在宫南燕听来却满是嘲讽之意。
宫南燕本就被水母阴姬一番话搅得心烦意乱,又见着小二这般出言不逊,不由勃然大怒,拔剑出鞘,一剑刺向这无礼小二。
她情绪上头,心绪翻涌,没有发现眼前小二的态度明显不对,而当步早一手拿剑鞘敲在她持剑的右手之上、同时从腰间抽出软剑,缠住她的脖子时宫南燕才惊愕地发现自己撒气找错了对象,竟是踢到了铁板上。
长剑铮然落地,声音清脆。
银色软剑如银蛇般缠绕在脖颈上,触感冰凉,像三九寒天的冷冽冬风,让宫南燕一下子清醒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发间插着朱红木簪的小二。
这小二不是普通的小二。
宫南燕并不觉得是自己看走了眼,而是这小二掩饰的太好了。
她心高气傲,此时心知是自己惹了不对的人,却拉不下面说软话,而是咬着牙僵着脸,与步早眼对眼。
步早面上毫无波澜,眼神冷漠,心中却感慨:因个人情绪向别人撒气简直是最糟糕的行为,活该啊。
虽然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步早面上露出笑脸:“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你不知道吗?看来水母阴姬不教这些东西呀。”
宫南燕听他一口一个水母阴姬,心中愈发懊恼,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对宫主出言不逊——小心你的嘴!”
步早乐了。
这人身居险境被软剑缠着脖子,有性命之危,竟还能想着维护水母阴姬的威望,真是一场可歌可泣的单恋啊。
“应该是你小心你的小命才对吧。”
步掌门漫不经心地道,甚至有闲心看自己的掌心,仿佛上面有比宫南燕更吸引人的东西。
五指修长,在月光下如同透光的白玉。
他的手一点都不像一个小二该有的手,宫南燕的目光被那只手吸引,心中暗恨,她早该发现的。
“你该说些什么?”
步掌门又一次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