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娘子将自己藏在白衣公子的手下身后,努力避开晓轻舟的视线。
司徒静疑惑地望着她爹。
雄娘子不想在女儿面前露怯,但下意识的行为无法忽悠过去,他又羞又窘,尬笑连连。
司徒静看看她爹,又望向前方的粉衣背影,心中沉甸甸的。
她知道许多事情……无花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和倾慕时,曾说过她爹做过的事。
司徒静的胃部也抽痛起来。
(一百二十五)
宫九见到了步早——对方没有戴那张阴魂不散
的破面具,坐在树下。
在他身后,重溟倚着树干投来冷漠一瞥,眼神一如既往的阴沉孤僻。
晓轻舟道:“人我带来了。”
掌门说:“小舟辛苦了——”
宫九微微眯眼,步掌门朝他晃晃手里的茶盏,笑眼弯弯:“请。”
他眼皮一跳,大步上前,从步早手中夺过茶盏,一饮而尽。
茶水泛苦。
步早眨了眨眼:“你不怕里面有毒?”
“假若真的有毒,那你实在是无聊至极。”
宫九放下茶盏,手臂上的酥麻感消退,渐渐有了知觉。
正因如此,他心中才更为烦躁。
“这两人,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宫九向面前的三人示意司徒静与雄娘子,盯着步早,说,“我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步掌门弯弯眼睛:“我当然记得,之后就会给你,你若是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无妨。”
晓轻舟则打量着雄娘子,道:“这份礼物,我曾经有过。”
宫九:“再给你一次。”
“小舟——你这种说法会让人伤心的。”步掌门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考虑一下送礼的九公子的心情。”
出乎宫九的意料,晓轻舟没有表露出不悦,反而闭上了嘴,没再开口。
本体马甲如此友好和谐,十分不符合之前短暂相处时九公子的认知。
再看重溟,过去很少有人见到他和掌门同时出现,就算一起现身,也绝不可能如此和谐。
宫九心里有了答案,恐怕咸鱼派内的关系在这几个月里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嗤笑道:“你们的吵架游戏结束了吗?”
步掌门说:“你知道我心情不好的话会做什么吗?”
宫九面无表情地和步早对视,步早笑容和善。
“……”宫九开口,“我已经充分见识到你的待客之道了,现在,我想休息。”
重溟默默离开树干,朝宫九招招手,“跟我来。”
宫九:“……”
他看了眼步早,步早友好地说:“去休息吧,我不会半夜偷袭你的。”
无语的次数多了,就会习惯,宫九冷着脸与他的手下们跟着重溟离开。
(一百二十六)
在白衣公子与他的手下离开之后,原地便只剩下了司徒静与雄娘子。
雄娘子迈步上前,忍着胃痛向晓轻舟问好:“晓谷主,好久不见……”
晓轻舟说:“你们怎么会和他遇见的?”
雄娘子还没有开口,司徒静答道:“我想来找乌渡做一件事,路上与他们偶遇,他说他知道咸鱼派在哪里。”
晓轻舟道:“那你们还真是走运。你找我师兄有什么事?”
司徒静忍不住去看那位掌门,掌门表情淡淡,唇畔笑意若隐若现。
“我想让他帮我除掉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司徒静实话实说,“石
观音与她的儿子,无花。()”
晓轻舟闻言看向雄娘子:“你们过得不快乐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雄娘子尬笑:“晓谷主说笑了……”
他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说自己其实无所谓与水母阴姬在一起,笑得像哭。
步早的本体与马甲表面上看起来都很正经,实则心中捶地大笑,他大致能理解司徒静的想法——缺爱多年,骤然知晓父母分离的真相,但父母却无法与她组成和谐美满的家庭,不甘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晓轻舟道:“他们是你母亲交换走的,你让我师兄去除掉他们,我和阴宫主之间的交易岂不是个笑话?”
他虽然说得像是很在意水母阴姬的事,却语气相当漠然,似乎只是想看司徒静的反应。
司徒静道:“晓谷主,你和我娘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假如乌公子愿意接受我下任务,那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晓轻舟双眼微眯,不怒反笑:“我师兄一时半会儿赶不来,你和你爹留下,之后再同你说。”
司徒静高高提起的心还未放下,便听到面容相当年轻的咸鱼派掌门开口问道:“你为了一家团圆,能做到什么程度?”
“……”司徒静有点困惑。
雄娘子也很茫然。
掌门微笑道:“你是阴宫主的女儿,以后会是她的继承人。如果不够优秀到足以担当重任的话,你的父母也无法安心陪伴你。毕竟阴宫主是一宫之主,是个大忙人啊……”
雄娘子听出不对,慌忙看向女儿,而司徒静则呆在原地,表情怔愣,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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