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段时间你去参加订婚宴的那个表弟。”
顾言煜没什么兴趣,“嗯,怎么了?”
“联姻的事情还没十拿九稳,他婚前搞出来一个孩子,”顾衍东说起这种事时,依旧正儿八经,十分严肃的样子,“怀孩子的姑娘不肯落胎,联姻的白家也不愿意,三方各种纠缠,一笔烂账。”
圈子里多得是乱七八糟的事儿,顾言煜听到连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
“自己犯的错,是男人就自己担着。”
顾衍东忽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工作多少年了?”
顾言煜知道这句话看似是提问,实则是反问。
顾衍东道:“牵扯到利益,怎么可能那么轻巧?”
顾言煜不为所动,“所以说,他不算个男人。”
“假如是我,”顾言煜道,“第一,我不会边养情妇还边和人结婚,第二,这种事情放在我的面前,我会悄无声息解决掉,闹不到这么大。”
顾衍东终于笑了一下。
这种自信,放在别人身上是自负,甚至会惹人厌,但是放在顾言煜的身上,就是有让人信服的能力。
别管他能不能做到,这种运筹帷幄的气势,已经满足了顾衍东心中顾家当家人的风范。
“你马上也要二十六了吧?”顾衍东问。
顾言煜抬眸。
顾衍东不再多说,只是和一旁的邹俏交换了一个眼神,里面的内容心照不宣。
“吃完饭,小沁就去上学吧,”顾衍东道,“我和你顾哥哥有事商量,家里的司机闲着,让司机去送你上学。”
姜沁猛不丁被点名,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邹俏又道:“小沁,上次我回家没看见你,今天晚上我在家,放学记得来找我,好不好?”
姜沁点了点头。
其实邹俏每次找他,都没什么好聊的,不过是列行公事的询问。
要是邹俏在家的时间长,那么这种询问会频繁一点,要是邹俏不在家,那可能一两个月也未必聊一次。
姜沁心知躲不过去,晚上放了学,就敲响了邹俏的房门。
邹俏等待多时,看见他后,把手头打发时间的活计放下,让姜沁坐在了她面前。
邹俏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姜沁在顾家生活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失仪,也没见过她大声说话。
小时候,姜沁觉得她脸上可能有一层透明的面具,因为她微笑的弧度总是一样,说话的腔调也没什么起伏,永远都是一个眼神,优雅,但是不亲切。
小孩子最能分辨一个人的亲疏。
他确认邹俏对他是疏远的,所以每次邹俏来找他问话,姜沁都十分不理解。
既然没那么亲近,为什么表现的对他那么关心?
后来姜沁才发现,相比较于她儿子,邹俏的这种分寸感简直太棒了。
今天的邹俏依旧优雅,依旧问那些重复的问题。
最近怎么样,顾家有没有欺负他,在学校待的怎么样。
姜沁尽量让自己的回答也一板一眼。
几分钟的对话,漫长的像是几个小时。
其实姜沁还是比较敬重她的,哪怕这么多年,他和顾家人亲近不起来,但是因为邹俏的庇佑,他确实没在顾家受过太大的欺负——除了她的儿子。
对此,姜沁也拿出了他的最高礼仪。
听邹俏说话时,绝对不走神。
管家要是知道顾夫人是这样的待遇,一定会羡慕到哭。
列行公事的问题回答完,姜沁松了一大口气。
就在他以为这场谈话即将结束,马上就能解脱时,邹俏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个从来没问过的问题。
“今天我们和言煜谈起婚姻问题,还从来没问过你,你也已经二十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一瞬间,要不是姜沁知道邹俏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意思,他可能会以为,顾家打算让他和顾言煜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