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番外02-历史人物对话-下(1 / 2)

范增回答地太快,太干净利落,以至于历史范增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等他的回答。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历史范增才意识到对面刚才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而且答案还是很坚决的否定。

他不信。

于是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

结果依旧是那个答案,依旧是回答地很快:“没有。”

这次历史范增听到答案了,而且还听得挺清楚。

但还不如听不到呢!

他抚摸了下自己被项羽气得干枯毛躁的胡须,想到沛县那个巧言令色,心机深沉的小子,又想到项羽在鸿门宴上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容易被项羽气死。

历史范增又不死心问道:“倘若你看出来日后有人会对你的主君有很大威胁,并劝说他在宴会上除掉这人,他会如何?”

范增沉思片刻,说道:“大概率不会在筵席上除掉……”

唉,看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同样仕途不济,历史范增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范增给活生生掐断了。

“我的主君是大秦丞相,肯定有很多势力在背后暗中观察他,筵席杀人这件事破绽太大,容易被人调查出来,所以老朽猜测……”

范增根据姜珂日常行事作风,推演道:“筵席之后找到这人的其他仇敌,诱之以利,驱之以害,使其二虎相斗,而主君则在背后坐收渔利。”

历史范增开始绝望:不会的,项羽的脑子是不会发达到这个地步的。

于是他又问了范增几个问题。

范增何等聪明,单只从他这几句话中就已经猜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必定时运不济,仕途不顺,有个不听劝的主君,为了安慰历史范增,他说了一些善意的小谎言。

比如上次,姜珂飧食时决定刀人,晚上入睡前做好计划,半月后听到对方死讯。

范增特地将时间延迟了许多,描述成……三个月后听到敌人的死讯。

啪。

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哦,原来是历史范增的心碎了啊!

因为两位范增是个文化人,就连心碎都碎得比较安静,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唉声叹气,但是樊哙这边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樊哙在姜珂的引导下读了很多书,但他自小养成的那股莽气却并未消失。两个世界的樊哙前半辈子皆家境贫寒屠狗为业,所以交谈间便百无禁忌起来。

樊哙在得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居然跟着刘季那小子起义,啊不,应该是叫造反成功后,极其惊讶,两个眼睛瞪得比鹌鹑蛋还要大。

然后就发生了以下对话。

舞阳侯和樊哙讲述他在鸿门宴上的骁勇无谓。

樊哙:“我封狼居胥。”

舞阳侯问道:“何为封狼居胥?”

樊哙:“在代地以北两千余里的漠北草原上……”

“漠

北草原?”舞阳侯同样震惊(),??????瑙?住葶し???

??“???N?煜?()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名为狼居胥山,我们直接打进匈奴人的大本营,犁庭扫穴,却匈奴数千余里,最后在狼居胥山设坛祭天,在姑衍山祭祀大地。”

即使已经过去数年,但想到当时的威风场面,樊哙还是会忍不住感到激动,浑身热血沸腾。

舞阳侯:“我夺取阳夏城,将西楚霸王项羽包围其中。”

樊哙:西楚霸王,谁?项羽?不认识。

于是他继续:“我封狼居胥了。”

舞阳侯:“我被陛下赐封为舞阳侯,世代传承不绝。”

樊哙:封候了?好厉害啊,但是……

“我封狼居胥。”

舞阳侯:“我带兵平定臧茶、陈豨之乱,收复清河。”

“我封狼居胥!”

舞阳侯真的很无语。

樊哙用自己超绝情商看出另一个世界自己的不对劲儿,于是特地贴心地换了一种说法。

“我们打败了匈奴、月氏、楼烦等部落。”

舞阳侯:“……”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可真烦人。

烦死了!

盖聂在向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埋怨他的不孝徒。

但历史上的盖聂却没从他的语气和态度中发现任何埋怨的意思,大家都是同一个人,他藏得什么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吗?

他这其实是在炫耀。

历史上的荆轲在得知荆轲居然在秦王那个暴君手下做事时,头发上指,目眦尽裂,迅速拔出手中宝剑对着荆轲的腹部就来了一剑。

可惜他现在是阿飘形态,伤不了人。

荆轲脑袋都要炸了,心想可千万不能让姜珂和嬴政知道这件事。

按照姜珂的话来讲,这叫政审有问题。

他在想如果姜珂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曾经刺杀过嬴政,估计她都得亲自拿着剑把自己给砍了。

其实不会的。

历史韩非看着另一个世界自己明显苍老许多的面孔,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你的模样……苍老了许多。”

韩非的嘴就仿佛淬了毒一样犀利:“大概……大概是因为我还活着吧。”

一旁听到这句话的盖聂突然觉得另一个世界的韩非子早亡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荀门,真的有点东西,不管是在学识水平上,还是在与人争辩这方面,似乎都从来没输过。

当年荀子先生提倡“性恶论”,在稷下学宫一个人对抗一整个学宫的学者,那可真是一点儿亏都没吃。现在看来,就连有口疾的韩非子都能云淡风轻地把人气死。

见到韩非,最激动的人非留候张良莫属了。韩国被灭后,不仅残存的宗室人员不多,而且……质量也不是很高。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是韩国有史以来质量最高的宗室成员,而且一见还是两个,虽然有一个是灵魂体阿飘,但这丝毫不减张良心中激动。

() 他虽然跟着沧海君学习儒学,并未仔细研习过法家学说,可韩非子可是集法家之大成者啊!当年那个暴君就曾以攻打韩国为由命韩国送韩非入秦,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只是个借口,但依旧能证明韩非的含金量。

当他得知这个世界的自己居然在秦朝手下做事,而且也没千方百计想办法刺杀嬴政那个暴君,气得浑身颤抖,质问张良。

张良小声回答:

“其实有想过办法。”

他刚到咸阳时,国仇家恨积在一起,心中对于秦人的恨意多到几乎都要溢了出来,也想过许多办法刺杀嬴政,不过姜珂实在看他看得太紧了。

“都没找到机会实施……”

留候太过生气,连礼仪也不顾,直接抓住他的衣领,眼中满是愤恨之意:“张良,历代韩王对张家的恩情,张家五世相韩的荣耀,韩国破灭时的屈辱,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这几句话说得太慷慨激昂,太义正言辞了,差点把张良给说愧疚了。

留候:“韩国流落在外的宗室子弟们现在究竟过着怎样落魄的生活,这些你能想象得到吗?”

张良:我还……真能。

他还没升起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雨过天晴。

许久之前的记忆再次涌现,想到韩成的那些窒息操作和智障言论,他甚至尴尬到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