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艾勒呆住,应帙都愣了好一会,然后倏然反应过来,用力地抽回手臂。
遂徊的力气抵不过他,只能被强行推开,他十分受伤地瞪了应帙一眼,嗔怒:“做什么?”
“你在——”应帙骂完前两个字又连忙压低声音,厉声呵斥,“你在做什么?”
“我在讨好你。”遂徊故意掐起了嗓子,但比起先前扭捏作态的夹子音,这次他的演技明显更上了一层台阶,柔软的嗓音如同成熟饱满的果实,稍稍一捏,就在掌心淌满了鲜甜甘美的汁水。
不知道在场的其余哨兵怎么想,总之应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短暂的愣怔过后,他哪里会反应不过来遂徊做出这番行径的丑陋目的是什么。应帙咬紧牙关:“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对我好’?”
“阿徊……你别生气。”遂徊瞥了尚在错愕中的艾勒一眼,又唯唯诺诺地去牵应帙衣摆,“我做的不好,你教教我。”
应帙反手擒住他的手腕,把遂徊拖到近处,附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严厉警告:“你赶紧给我恢复正常,不要在外毁我的形象。”
一双胳膊趁机揽过他的脖颈,遂徊狡黠地笑着,“我就不。”
说罢,他将脸凑了过来,目的地是应帙的唇角,但可惜这枚吻仅仅落在了对方眼疾手快挡起的掌心里。
可就在柔软的唇瓣接触掌心纹路的刹那,应帙就预感到不妙,不出所料,下一秒,比嘴唇更加柔软的触感就碰到他的掌心。
“……”应帙就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飞速地收回了手。
我为什么有一瞬间会觉得他可怜?
可怜,但又可恶,惯来会得寸进尺。
遂徊似乎从未真正地在他面前遮掩自己的本性,应帙也察觉到这名哨兵狡猾的真面目,却又无数次地被他表象的乖顺和自卑所欺骗。
可遂徊似乎就是这么一个矛盾体,他确实有着悲惨的身世和痛苦的经历,可怜又敏感,但他又拥有着一个坚韧的灵魂以及磅礴可怖的野心,如鬣狗一般贪婪。
反倒是应帙他本人,自诩睿智聪慧,眼高于顶,自以为是地来到哨兵的领域,以为稳操胜券,挑挑拣拣,玩乐般随意打开遂徊的秘密,也同时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遂徊之所以一直和他远远地保持着距离,是因为毒舌的獠牙太过锋利,但如今他证明了他手上有比獠牙更为强悍的鞭子,又冲动地打破了那层窗户纸,摆脱最后一道缰绳的遂徊自然会肆无忌惮地发起入侵。
强烈的失控感充斥在应帙脑海,他意识到,他接下来本该平静有序的生活,可能会被眼前这名哨兵搅得一团糟。
我要离他远一点,本能在疯狂地叫嚣,警告应帙要离这个危险的哨兵远一点。
应帙也这样做了,转过身,一把推开身前的几名哨兵,匆匆跑下了楼。
……
不过仅仅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又和遂徊坐在了同一间会议室里。
遂徊在主席台,他在观众席,周围坐满了学生会的干事。
今天是周一,现在是一周一度的学生例会,会议主题为:资助插班生破冰活动意见第二次正式交流会。
应帙是踩着最后的时间点,硬着头皮从会议室后门溜进来的,想着最好不要惊动任何人,但他无疑是失败了,宣传部的副部长何柘似乎一直在等他,一见到应帙就兴高采烈地弯腰坐过来,笑意盈盈:“遂徊,你没事吧?上次去你班级找你,同学都说你生病了。”
“没事……”应帙坐正之后抬起头,立刻对上主席台上灼热的目光。
‘给我老实点。’他面无表情地用口型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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