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比如太离谱了,讲点有用的。”耿际舟说,“你相信我,他们只会躲在旁边看我们和大哥队狗咬狗,我们两败俱伤才更好。”
“是的,人的心思太复杂,不可控……那变异兽呢?”10号胸有成竹地勾起唇角,“如果安全区内出现一头变异兽,安全区变得不再安全,那亚岱尔还有功夫找我们麻烦吗?”
应帙抬眸和他对视,“你细说。”
10号反手指向身后:“我发现了一头变异兽的巢穴,就在那边,不然我都已经独自苟到现在了,也不会在即将进入决赛圈之前,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执意来找阿普顿。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就没必要为了分数冒着风险击杀它,完全可以故意将它引进安全区里,干扰亚岱尔的注意力。”
“……”应帙垂眸思索了一会,觉得10号这个办法可行,“那是什么种的变异兽?成年了吗?”
“不确定,脚印很杂
乱,又被新雪覆了一层,我也不敢一个人深入进去查看,我们就当是成年了。”
应帙又想了一会,抬眸环顾一周,询问其他人的意见:“去看看?”
……
极端低温生存赛比赛日晨6:30。
距离最终安全决赛区锁圈仅剩半个小时。
亚岱尔五人稳稳站在光幕边缘处,如同镇守宝物的持剑石像,震慑着站在安全区外还在不停观望的几名队伍最后‘火种’。
决赛区的范围只有一个初高级学校那般大小,进入之后几乎无处可藏,亚岱尔再次刷新直播视角,点进应帙的直播间,却只能看见应主席坐在石头上抱着剑齿虎打哈欠。
他已经维持这样的姿势快三个多小时了,阿普顿坐在他的背后,百无聊赖地堆雪人玩,三个小时堆了一排的猫猫狗狗,还有一只长得跟母鸡似的朱鹮。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亚岱尔不睦地盯着画面里的应帙,两支队伍的直播视角都锁定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其余人到底做什么去了,艾勒又根本不指望有观众投票支持率的加分,一早申请关闭了飞行监控。
令人气愤的是,阿普顿在直播间里堆了三个小时雪人,应帙在旁边抱着剑齿虎昏昏欲睡,两边的观看人数竟然不降反增,大家纷纷表示打架无聊死了,还是看猫爪子滚雪球以及主席睡觉有趣。
“……”都是审美奇特的变态。
时间悄然流逝,亚岱尔不相信应帙真的像表面这样与世无争,打算睡死在安全区外。所以伴随着死线的来临,他们必然会在最终时刻前有所行动。
晨6:50。
一道奇怪的声响从悬浮屏中响起,亚岱尔看到画面中,应帙警觉地站起身起来,神情严肃地看着远方;阿普顿也放弃他的雕塑家梦想,矫健灵活地一跃而起,张望着远处。
所有人都很想知道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但该死的直播镜头却迟迟不肯调转,始终锁定在应帙的脸上,还随着应帙微表情的改变逐渐放大焦距。
倏然,来自耿际舟、遂徊的声音同时从远方遥遥传来——
“应帙!”“阿普顿!”
来了。亚岱尔紧张而兴奋地盯着屏幕,不出他所料,这群人终究还是要汇合再来到安全区。他认为他们所谓的破局办法最多也就是去外面兜一圈,在已经被淘汰的选手身上找点武器,寄希望于运气爆表翻出两把枪罢了。
画面中,应帙的瞳孔由人类的圆形迅速变为山羊的矩形眼瞳,随即他的瞳孔因为极度震惊扩散些许,紧接着,直播间内上十多万人同时听见了他们高傲冷静又文雅的应主席骂了一声脏话,“操。”
然后转身就跑。
[???]
[发生什么了?]
[什么情况,猫猫快保护我们主席!]
下一秒,阿普顿嗖的跑到了应帙前面去,黑暗哨兵没有丝毫保护向导的意识,人矮腿短但步子迈得飞快,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不过很快,一道轻盈的风声靠近,带着熟悉的气息笼罩住他,遂徊踩着滑雪板稳稳地停在他身侧,应帙腰间一紧,接着便被哨兵单手抱起,然后扛麻袋一样扛到了肩膀上。
应帙很想骂他这个姿势难受,但当他抬起头看到身后追逐着他们的庞然大物时,一切声音都堵回了喉咙里——
那是一只成年的类象种变异兽,仿佛一座快速移动的长毛小山,咚咚咚地追着他们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