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知道遂徊的意思了。
情绪激动也分很多种,愤怒、高兴、悲伤……这人在试探他会不会觉得蜕皮的蛇尾很色气。
很古怪的一个性癖,但应帙就是莫名其妙有点被戳中,至少心跳比刚才快了……看来他确实是个不正常的人。
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变态,应帙无意识地加重手劲,惹得遂徊忍不住喊道:“新长的蛇鳞还有点嫩,你轻些,捏痛我了。”
力能扛鼎的S+级哨兵,狂嗑十板强效止痛药仍旧一声不吭,现在竟然娇气到捏下尾巴就咋咋呼呼地喊痛。
闻言,应帙注意着没有再让指甲捏到遂徊的鳞片,但却没有依着他的意思松开手,而是用手掌紧紧包裹住遂徊的尾巴,掌心的温度传递到鳞尾上,噙着笑意的嗓音也一
同传到遂徊耳底:“有点意思……但凭这个就要让我情绪激动到精神力链接现实,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遂徊脸逐渐浮起绯红色,勾引得非常不熟练:“情绪不是要一点一点累积吗?先让你小小激动一下,然后我再继续想别的办法……”
应帙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否认他的确小小地激动了一下。他目光幽幽落在这条蛇尾上,观察一会,突然问:“你之前蜕皮都是怎么蜕的?它自己就会天然脱落,还是要手动剥?”
遂徊一本正经地说:“要剥的,不然会一直连在尾巴上,很久才掉下来。”
“哦……”应帙点点头,“你平时都是怎么剥的?我有点好奇,示范一下。”
遂徊停顿了一下才故意问:“剥蛇蜕会让你情绪激动到精神力链接现实吗?”
“……恐怕也很难。”
“那我不剥了。”
“没意思。”应帙松开了手,让这条光勾引他又不给碰的蛇尾巴哪来的回哪里去。
遂徊无奈地说:“你好难满足,如果我是向导就好了,光是让我咬你一口,我说不定就能激动到打通现实和精神黑洞的通道了。”
应帙笑了笑:“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在这里怎么才能让你格外激动呢?”遂徊陷入苦恼中,“吓一吓你会不会有效果?”
“你都说出来了我怎么可能还被吓到?”
“不一定——”说着,遂徊骤然对着应帙怪叫了一声,外面的龙让被他吓了一跳,连声问发生什么了,但应帙却只给出了面无表情的回应,眉眼中隐隐流露出两个字:就这?
遂徊非常绝望:“完了,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
高空中,消失多时的燧石飞了回来,嗷嗷了好几声,竖瞳中满是疲惫和不满。它的尾巴没有落下,也没有从中扔出一团黑影,看来进入这片精神图景的人确实只有他们几个。
“也好……”龙让又是失望又是松了口气,“现在只要专心想怎么把你们两人送出去就行了。”
应帙又抬头问燧石同样的问题,异想天开万一这条西方龙能够把尾巴垂下,在地上写出一排工整的汉字。
燧石喉咙中翻腾起呼噜呼噜的声音,不一会也开始了有规律的眨眼睛,应帙记了一下,居然还和应龙的眨眼频率不一样,他思考着到底是两条龙的语言系统不一致,还是:“……燧石,应龙说的好像跟你不一样。”
“……吼。”燧石发出不屑的声音,似乎在说就它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所以你们俩到底谁对谁错。”
燧石又是一声吼,非常得意且嚣张,即便在场谁也听不懂龙语,看不懂龙眨眼,也能领会到它那种睥睨天下的气焰。但下一秒,另一只眼睛出现在天空另一侧,应龙兜风回来,开始捍卫它的话语权。
人类想象中的龙吟和龙啸都是非常庄严、厚重且霸气,但真正的龙吵架却像极了菜市场的鸡和狗在对峙,十分刺耳并喧嚣,关键就算这辆龙争出了一个是非对错,应帙照样也不知道它们的答案是什么。
他抬起眼,倏然发现易承澜还蹲跪在地上写着什么,并且随着龙的争吵升级越写越快,已经写了一大片。
应帙默默走过去,低头观察了一会,发现易承澜居然正在破译龙语,而且短短时间就初具成效。他刚记住其中一个非常脏的骂句发音频率,头顶应龙就重复了一模一样的话语,下一秒,燧石愤怒地撞了过去,两条龙急速升空打成了一团。
“这是怎么做到的?”应帙惊讶。
耿岳解释说:“承澜以前学过狗的语言体系,应该是有点联系。”
……耿叔叔,你骂得也挺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