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人觉得这是在过家家,好玩的很。
一人觉得自己是旷世英雄,除恶扬善。
因苏轼这一躺,围观的人是更多了。
程浚看到这一幕却是傻眼了。
方才那小道士不是说苏轼没事吗?既是没事,这闹得又是哪一出?
程浚仔细一想,就明白程氏到底是什么意思,呛声道:“苏洵,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洵虽向来脾气不错,可越是这等人,脾气一旦上来,就越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程浚,你还好意思问我?”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是!”
“苏程两家虽关系不好,可我们家六郎也是程之元表弟,程之元怎能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下此狠手?”
“今日你们程家得给我一个交代,若不然,我们可不会走的!”
如今已至辰时,是正热闹的时候,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一个个都错在程家门口看看好戏,更是指指点点起来:“啧,小娃娃小小年纪就谋财害命,以后还得了?”
“就是!就是!就这程家还自诩名门望族?就算他们程家出了十个八个进士,也比不上人家苏家与石家!”
“我看苏家那纱縠行时常有人闹事一事大概也与程家有关系,上梁不正下梁歪,程家卖的布比苏家卖的贵,还没苏家卖的好,怎么有脸去闹事的……”
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压根不需要苏洵与程氏开口,看热闹的老百姓就帮他们把话说了。
眼瞅着围观的老百姓是越来越多,程浚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知道照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是咬牙切齿道:“给我把那孽畜带出来……”
很快他的随从就将程之元拖了出来。
程之元本就病着,如今烧的迷迷糊糊,双颊泛红,连路都走不稳。
他一露面,程浚就拿鞭子抽了上去,一下皆一下,抽的是“啪/啪”直响,毫不留情。
程浚的眼神落在程氏面上,更是怨毒无比,扬声道:“你们夫妻两个的意思我也算听明白了,无非想着一命偿一命,既然如此,我就如你们所愿!”
“我今日就当着你们的面,当着眉州所有老百姓的面好好教训这孽畜,你们不说停,我就活活打死他!”
程之元疼的是满地打滚,更是哑着嗓子道:“爹爹,别打了!别打了!”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疼,好疼啊!”
整条巷子都充斥着他的声音。
很快程大舅母与程老太君也赶了出来,眼瞅着程浚要活生生将程之元打死,自然是不让的。
婆媳两人又是劝又是拦的,可惜程浚已经气红了眼,即便有一鞭子落在了年迈的程老太君身上,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更别说程大舅母,早已不知道挨了几鞭子。
一时间,程家门口又是求饶声,又是哭声……众人见了都于心不忍。
苏辙更是皱了皱眉,只觉得程浚的心未免太狠了些。
原打算看好戏的苏轼与史无奈两人面上也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来。
至于程氏,更不必说。
她也是当母亲的,觉得教孩子不是这样个教法,知道程浚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当初程老太爷在世时,年幼的程之元也曾抱着她的腿甜甜喊她“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