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差好奇道:“大人,您说会不会袁氏在做戏?”
“她暗中收了好处,却故意装出一副家中揭不开锅的假象,好迷惑我们。”
提起袁氏来,这些衙差都直皱眉。
想当初王理刚去去世时了,他们就已奉命审过袁氏。
可不管他们怎么问,袁氏翻来复去就是那几句话:“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夫君是无辜的。”
“他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若换成从前,他们铁定要对袁氏用刑的,可经过王理拿王弗要挟苏轼,逼得苏轼就范后,朝中已严令禁止,不允许对罪臣家眷用刑。
一想到这里,衙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道:“这人可真是油盐不进,大人可要审问她吗?小的将她请到衙门中来……”
“不必了,她到了衙门,只怕也不会说什么。”苏辙想了想,对着元宝吩咐道:“元宝,你将袁氏当了的东西赎回来吧。”
“要想旁人对你掏心掏肺,自然也得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又过了一日。
苏辙便独自登门,一看到门房便将手中的匣子递了上去:“这是袁娘子先前所当的嫁妆,我已命人赎了回来,不知道可否能见袁娘子一面?”
这已是他第三次登门。
他原以为自己会再次吃闭门羹,谁知没多久那门房就出来了:“苏大人请进吧,我们家娘子请您进去。”
苏辙很快就在门房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这院子并不大,只有两进而已。
即便如今院中的花木凋的凋,谢的谢,却依稀可见当初这院子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苏辙走进正院时,只见袁氏已端坐着上首。
即便袁氏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却是脊背挺的直直的,含笑道:“还请苏大人见谅,我身子虚弱的厉害,实在不宜起身……”
苏辙是见过久病之人的,知道她这病可不是装出来的:“您坐着就是。”
很快,就有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端着茶水走上来。
苏辙见这孩子打扮不像女使的样子,不免多看了两眼。
袁氏见状,解释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名叫鹦娘。”
“自大人去世后,我的身子是一落千丈,如今吃药的银钱都不够,自也养不起女使。”
她之所以将门房还留着,只因他们孤儿寡母的,若守门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危险,更别说纵然如今丈夫已死,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怎会不担心?
苏辙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袁氏却是面上笑意不变,淡淡道谢:“多谢苏大人将我的嫁妆赎了回来,如今我们家大人虽已去世,但在荆州府老家却还是有些家底的,等着我们回去荆州府之后,便会将这些钱还给您的。”
苏辙只道:“您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将钱还给我也不迟。”
一时间。
气氛很是尴尬。
两人性别不同,差着年纪,且又有苏轼的冤案在前,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很快。
苏辙的一盅茶就喝完了。
他几次想要开口,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觉得,以袁氏这性子,除非她自己想说,否则别人从她嘴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