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的, 见不得自己不如旁人,索性便昧着良心道:“味道很是新奇。”
“初次入口, 酸中有甜, 甜中有酸,酸甜交合, 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口咬下汤圆,汤圆外头炸的焦焦脆脆,里头却是香软滑糯……我很少吃到如此美食!”
他费尽心思,将这道菜夸了一通,想当初他可是连参加科举时都没这样搜肠刮肚多。
“真的?八郎,你可别骗我!”苏轼下意识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低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怪难吃的!”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道:“八郎,你别是在骗我吧?你可不能这样!”
“你得实话实说才行,这样我的厨艺才能有所进步!”
苏辙莫名有些心虚:“六哥,我怎会骗你?你可记得杏花楼风靡一时的螺蛳锅子?”
一听到“螺蛳锅子”这四个字,苏轼顿觉一阵恶臭传来,下意识捂起鼻子:“你说的是从前那臭臭的锅子?真不知那臭东西怎会有人爱吃,不知道的还以为去了茅坑呢!”
“偏偏那锅子的气味还经久不散,过了好几天隐隐还能闻到臭味。”
“也幸好不喜欢这螺蛳锅子的人比喜欢螺蛳锅子的人多得多,大家一起抗议,这才将这道菜从杏花楼除名,要不然,只怕杏花楼的生意会大打折扣。”
苏辙微微一笑,继续胡诌起来:“没错,有些东西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却又特别讨厌。”
“就像螺蛳锅子,我听说我将这道菜的食谱张贴在杏花楼门口后,有位老鳖回家后吃这螺蛳锅子连吃整整三个月,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独特的气味,惹得他娘子实在受不了了,搬回了娘家,他这才作罢……”
苏轼点点头,正色道:“八郎,你这话说的没错。”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想必我这道酸菜炸汤圆也是有人喜欢吃的。”
“八郎,以我之见,不如将这道菜也纳入杏花楼的菜单之一……”
苏辙一怔。
他只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轼却是侃侃而谈:“虽说这道菜味道一般,却难免有人慧眼识珠。”
“不管怎么说,这道菜可比螺蛳锅子味道好多了。”
“六哥,这件事再议,再议吧!”苏辙面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若照着苏轼这架势下去,不出三个月,杏花楼不说倒闭,却也不复如今盛况:“对了,六哥,你若是缺银子就与我说一声,不必这般费心折腾吃食的。”
他将状元肉这道菜的盈利都给了苏轼。
虽说苏轼并不愿意收,但他却摆出一副“你若是不愿收下那我就生气”的架势。
苏轼不得不收。
苏轼摇了摇头:“我何至于缺银子?不过是闲着没事做罢了。”
说着,他就正色道:“当初我曾做过启蒙卡片,直到如今还有些进项,大钱虽没有,但小钱却是不断的。”
“八郎,我只是想为你分忧一二的。”
“与咱们亲近之人常说你继承了娘的衣钵,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可其中辛苦,旁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就像从小别人说我读书厉害似的,个中努力,唯有我自己清楚。”
“如今你因朝堂之事,因王安石心烦意乱,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想帮帮你。”
“六哥,谢谢你。”苏辙心里很是感动,但这一点不影响他拒绝苏轼继续为杏花楼捣鼓新菜。
苏轼:……
时间过的极快。
一转眼又到了盛夏。
苏辙一开始对王安石是小心提防,却发现王安石并没有什么动作。
可即便这般,他悬着的一颗心仍没有放下来,甚至比从前还要小心谨慎,唯恐王安石在憋什么狠招数。
很快。
苏辙就意识到王安石到底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