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南晋的时候, 世家圈养死士，都是从小培养，牙中□□不过是为了防止死士被抓之后吐露主家的事情, 所以一旦有死士被抓的情况下, 自然是直接咬舌自尽。

这个咬舌自尽, 不是真的舌头, 而是咬破牙中的毒囊, 然后毒素侵蚀到血液之中，就会迅速让人致命。

知道这些，还是万姑姑在陛下对那些世家动手之后才发现的, 不过陛下后来有死士计划的时候, 却是没有打算找孩子重新培养, 或者是用毒囊来控制人心，因为陛下只要是在那里便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 足够让所有人仰望, 大家愿意为了陛下豁出命去。

万姑姑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有牙中□□的事情，看着谭家父子的模样, 就知道定然是有问题的。

“我跟父亲确实都换过牙。”

没错, 谭威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感慨万分,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然会被人在牙里下了毒！这事情传出去谁能想到呢？

当代年轻人, 什么拔牙的，还有因为长期吃甜的导致换牙补牙的多如牛毛，谭老爷子年龄大了, 自然是有换牙, 谭威也是六十多岁了，能没有换过牙么？

“我也是。”谭子霖此时也是怔忪了好一会儿，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如此荒谬。

随后万姑姑看着这谭家人的反应, 就知道这中毒的方式格外的怪异。

她疑惑的很。

“病人生病了，你们就没有打算从其他地方入手么？这个谭老爷子年龄大了，肯定也不能做什么大的手术，他的牙……应该还在吧？”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检查牙齿呢？

万姑姑这个反应，让谭威也是无奈道。

“万神医，我父亲之前是安装了假牙，这次生病，确实也没有检查牙齿，只是做的全身检查，如今这假牙技术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如果牙齿上有问题，是不能做全身扫描的，可是现在假牙技术好了不少，完全可以通过医院的机器扫描，谁能想到这上面能有毒？我跟阿霖这就去拔牙，等会儿麻烦万神医帮忙检查了。”

谭威这会儿是真的很尊重万姑姑，说话的时候都带了几分敬重，让万姑姑倒是知道，这谭家是有聪明人的，只是谭子明太不聪明了。

不过也正常，南晋世家也是如此，有学识渊博的才子，自然是有那只知道靠着祖产度日的纨绔子弟，谭子明不过是没有身处这中间，不懂情况而已。

“恩，去吧。”

万姑姑点头，随后谭威才带着大儿子一起离开，离开之前还把万姑姑和远山道人送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奉上茶水，可以说是真正的待客之道了。

在休息室里面，谭子明呆呆的坐着，似乎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受到了打击，万万没想到，他没有被重视，没有中毒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在这个家族中毫无作用。

是啊，在整个谭家的体系之中，谭子明就好像是最边缘化的人，根本就没有用处，就算是想要利用谭子明接触谭家啊，也是困难万分，谁会想要对这么一个没用的人下毒呢？

谭子明备受打击，虽然担心爷爷他们的病情，可是此时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被放过，是因为自己的无用。

至少在凶手的眼中，他是无用之人。

甚至连加害的资格都没有。

休息室里面的沉默，让万姑姑看着这个备受打击的中年人，没错，中年人。

谭子明都三十七岁了，这要是在南晋，那都是一家之主了，可能甚至是一个宗族的族长，可是在现代世界，却是被他的父母和家里人宠爱的现在还是自由肆意，这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无知。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万姑姑喝一口茶水，恩，这谭父倒是个聪明人，待客之道确实不错，茶水也是极好的。

“……”谭子明看向万姑姑，很想说什么，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这人蠢是蠢了点儿，但是人还不错，不要因为今日我说了什么就否定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情，你的电视剧我看过，确实写的不错。谭子明，你想过么？如果你一开始就按照你家里人给你安排的路走，那你现在就遇不到我跟远山，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跟之前一样？”

劝导着谭子明，以后还要跟这个人多多的打交道，万姑姑对于用人之法自然是精通，所以这么一贬一夸，倒是让谭子明真的好受了许多。

他露出一个苦笑，说道。

“万神医，我是觉得自己没用，不过也不会觉得痛苦。我只是想到我爷爷为了国家付出了一切，我爸爸也是爱民如子，甚至就连我哥哥，你知道么？去年的时候我哥哥所在的省份出现了大降雨，成了洪灾，我哥当时没日没夜的就在现场救灾，最后硬扛着等救援结束之后，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好几天。我没有他们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爱民如子的心肠，可是我觉得他们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为什么他们都会中毒……”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就算是国内的政敌，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要用下下毒这种阴损的方法？

谭子明真的想不通，他的政治敏感度很低，比他家里的任何人都要低一些，所以到了现在，还没有看出来一切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