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按住耳朵的动作一愣,他下意识追随声音的方向看去,但是周围一片空旷,除了他和鹤见稚久之外没有第三个生物存在。

“……”

谁在说话?

谁在告诫他?

无色怔愣的动作没有引起鹤见稚久注意,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叹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此之差居然还没有脱力晕倒真是个奇迹的同时,决定不再给无色犹豫的时间。

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要像是决战前被反杀的反派一样可怜了,虽然一切都还没开始,但鹤见稚久才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毕竟他是背着所有人的监控好不容易从医院里溜出来的嘛。

鹤见稚久大概能估算到自己最熟悉的吠舞罗和Jungle会做什么,但是非时院和Scepter 4就不太好猜了,有着影响国家命运权力的两大氏族说不定在第七王权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显现的瞬间就掌握到了动向,青王宗像礼司下一刻就有可能带着他的氏族出现在这里。

好想杀掉那位“秩序”与“制御”的王权者。

鹤见稚久敛下眸子里的算计,哀叹一般将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抹消。

仅仅是最末端的第七王权无色之王都是他绞尽脑汁想尽了一切可能才把对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破坏到坠剑,为此还差点被反杀,他并非王权者,也不是权外者,拿什么对付对他来说实际威胁最大的宗像礼司?

果然还是老实一点,选择最软的柿子捏捏好了。

鹤见稚久欣然上前,回答无色的不可置信。

“我又不怕你敢杀了我,把你带在身边反而会给我更多帮助呢。”

“所以当然是选择最有利的那个啦,反正我也不会再失去什么了。”

他说,鹤见稚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锋芒,面对知根知底的盟友就没有必要想个谜语人或者受害者那样伪装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了,鹤见稚久的表现猖狂又开心。

“因此我就可以获得与其他王权者——与德累斯顿石板对话的资格,以脆弱之身对抗神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吗?”

鹤见稚久散乱的发丝下是遮挡不住的锋锐眼眸,他看着无色之王,透过外在的躯壳与那只狐面对视。

无色脑海中一切想法都围对视让路,他怔怔地看着鹤见稚久,不知为何,他开始能明白刚才那些突然钻进他脑子里的话的意思了。

谁曾想鹤见稚久话语一转,他耸了耸肩:“开个玩笑,我又不是中二病,为这种事情赌上性命太不值得了。”

“我和流的理想才是重中之重,这样的事情仅仅当做最后的提问就足够了,生命初始不值一提,我要获得的是最后理想的胜利。”

鹤见稚久笑着,他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于是故意上前,低声向无色说出了自己要做的,恶劣至极又明明白白地把结果摆在他面前。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掌控一名王权者。”

“让他无论被迫还是自愿的将自己的权力移交出来,和我同生共死一起应对德累斯顿石板施压给我的一切针对与诅咒。”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想起了谁,似有笑容,但最后还是收敛下来,转而几乎是傲慢地在俯视王权者,以弱者之名对峙强王者:

“于是我选中了你。”

鹤见稚久抓住无色的手,将他从愕然之中硬生生拽出来,然后把枪塞进他手心里之后——对准自己,这次是心脏。

这是无色第二次拿枪对准鹤见稚久。

上一次在Homra酒吧的天台上他敢就着楼下全员聚集的吠舞罗成员也要杀死这个人类。

那时的嘲弄、蔑视、讽刺、一切恶意此时都报复了回来。

都在鹤见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