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听自己吐槽的人没有回答,鹤见稚久也不在意,他扬起笑意对那名诅咒师说道:“我提议还是开门见山——我们直接一点比较好。”

他一撑箱子从高处跳下来,几步越过费奥多尔走向诅咒师。

“毕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行事风格应该很直接。”鹤见稚久如同唱喏般说道:“一只等级接近于特级的咒灵直接放在了我的必经之路上,一旦我走错任何一个环节直接面对我不擅长的敌人,很有可能会被咒杀成功。”

“而那个时候我们甚至没有见过面。”

少年说,相当准确地把话题摊开了讲:“所以这个时候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想办法寻找对方的破绽,讲求一击致命的机会已经在我进来的时候就丢掉啦。”

不过话是这么说,更具体一点是还没进这栋楼鹤见稚久就发现这里有问题了。

“你——?!”

诅咒师不可置信地退了半步,又了然地嗤笑起来。

他重重地扫过那边的费奥多尔,早在最开始特意找上他的俄罗斯青年回以礼貌的微笑,没有打算进一步加入的意思,

费奥多尔没有参与进去,但他的表情分明是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

狡诈的魔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重生的秘密,但是,他没有止步于横滨那些守护者,而是相当警觉地扩大范围,寻找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从而费奥多尔第一个明白除了横滨之外,还有其他和鹤见稚久有关的人。

盘星教、jungle,还有许多没有明着调查鹤见稚久下落的组织,费奥多尔在找到鹤见稚久之前就掌握到了这些人的基本态度。

他也由此推算,或许像自己、像中原中也那样被鹤见稚久视为特殊存在的人不止一个。同时,像福地樱痴那样的恐怕也不会少。

于是,就有了今天、现在。

他将觊觎鹤见稚久性命的人引导至此,作为他交付给鹤见稚久的第一份诚意。

而鹤见稚久也在刚才那一瞬间明白了费奥多尔的意思。

于是他顺着费奥多尔的圈套走向了那位诅咒师,每近一步,他都能从这个脑门上有着奇怪缝合线的大叔眼里看见十足的恶憎和恐惧。

就好像比起诅咒师,自己才是那个恶鬼一样。

应对冷凝的气氛,鹤见稚久发挥了他的天赋奥义,开始一些社恐行为:“所以就从初次见面的自我介绍开始吧。相信我的名字你已经熟记于心了,那么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吗?”

少年期许地,像是很希望能够和平相处一样。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鹤见稚久哪怕是对生死宿敌都是这幅态度,永远开朗,永远满含希望。

这样的态度熟悉到让诅咒师恶嫌了。

诅咒师嗤笑道:“……你这个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啊,鹤见稚久。”

鹤见稚久自我感觉良好:“我一直都是这样,有什么问题?”

“哈。”

诅咒师不置可否冷笑一声。

他的目光投向了鹤见稚久身后的费奥多尔,并不否认自己因为疏于防范加上杀鹤见稚久心急踩中了圈套的事实。他想杀鹤见稚久很久了,要不是上一次有特级咒灵守住鹤见稚久,他绝不会给这个为理想疯狂致死的人半点机会。

但此时,再细看站在鹤见稚久身后的那个俄罗斯人,羂索总感觉从他身上看见了一种熟悉的情感。

不下于真人的纯粹,但是这个俄罗斯人身上有股比那个人类恶咒灵更难分辨的复杂。

在来之前,羂索就已经从费奥多尔泄漏的细枝末节里发现了鹤见稚久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