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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看热闹好呢,还是看热闹好呢?

李淳风与袁天罡二人紧随在李斯身后,很快便追上了这君臣的步伐。甚至主动将阵法起了,将那诸多种种的窥探隔绝,不使那相关的隐秘有所泄露。

叫众人知晓,本当在那骊山皇陵之下沉睡的秦皇陛下,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冥府之中。

九幽黄泉之侧。

二人固然贴心,冥冥之中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好似是有什么叫他们所忽略。但这样的异样不过是转瞬,两人便又将心思放在了这对父子身上。

父子,君臣。

直至嬴政终是走到近前,胡亥终于发出声响,战战兢兢痛哭流涕道:

“阿父,放过儿臣。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

胡亥那恍若困兽一般含糊不清的求饶戛然而止,嬴政以手中长弓的弓梢位置点在了胡亥肩侧。

君王眼睑垂下,眉目间一派冷硬。

恍若昆仑山顶万载寒凉不化的积雪,又好似是一尊亘古留存的古老雕塑。

没有任何情绪生出。

但恰是这样,却叫胡亥所有言语与求饶堵在了喉头,叫一旁的李斯、袁天罡、李淳风三人俱是默默降低了存在感,唯恐被秦皇的怒火所波及。

其中又以李斯心中最是不安与忐忑,害怕叫胡亥这蠢货给拖下水。

但胡亥这样的蠢人,空有一腔阴狠且毒辣的心思,却没有相应的聪明及才智。只知吃喝玩乐而不思进取,自欺欺人。又如何会真正认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该做什么,却又不该做什么?

“阿......父......”

巨大的不安与恐惧之下,便连那以阴魂构筑的身躯亦似乎不能维持。不过很快的,胡亥却又以眼角的余光将李斯扫过。匍匐在地,略略仰了头,指过李斯的身影道:

“是赵高,是丞相大人。我不想的,阿父!放过我!”

“我听您的话,我一定老老实实侍奉在您跟前。”

“还有兄长,兄长......”

胡亥瞳孔放大未曾出口的语音被生生遏止,嬴政手中的长弓压下将胡亥的头颅套在其中,而后以弓弦勒住不断绞紧。

整个过程恰如同行云流水被演练了千百次,并没有任何滞涩。亦不叫胡亥有半点反抗和逃脱的可能。

直至那弓弦之下,胡亥恰如同生人一般双眼翻白口中不能呼吸,便连那微弱的挣扎亦渐渐停止。嬴政方才轻描淡写道:

“错,你何错之有?”

君王仿佛是在疑惑,脚踩在了胡亥的背部。居高临下的倾了身,握住长弓的手在隐隐泛白。然而个中的力道,却没有任何放松。

仿佛是极淡漠且没有任何情绪的眉眼间终是现出几分阴鸷与戾气。

“错的该当是朕,不是吗?”

嬴政未曾握弓的手揪住了胡亥脑后的发,一点点向后拉扯,迫使胡亥仰起了头。

然而在下一瞬间,嬴政却又将掌下的一切松开,似是给胡亥留下了几分喘息之机。又或者说这样的伤害对于阴魂而言,并不足以使其迎来真正的魂飞魄散。

“若非是朕予尔等机会,使你等生出错觉,又如何会有之后的祸事?”

嬴政似是在做出反思与剖白,缓缓直起了身,有锦帕叫一旁的李斯恭恭敬敬呈上。君王伸手接过,一点点擦拭过手指,带着闲适与薄凉。

恍若是漫不经心,又好似是烈焰燃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