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阮榛此刻的神情。
他五官长得明艳,全亏了这灰蓝色的瞳孔,和水洗似的眼神,就压下去了那一份的“过犹不及”的妩媚,多了丝青涩懵懂。
“然后呢?”
宋书灵不动声色地逼近:“只是抱抱?”
“啊,难道不是吗?”
阮榛的睫毛讶异地抖了下。
一阵短暂的沉默。
宋书灵突然笑了,像经冬的冰棱悄然融化,绽出春天的气息,属于成年男人的双臂展开,温柔地给阮榛抱进了怀里。
骨架真小,一条胳膊就能给人完全揽住。
淡淡的木质香味传来,混杂着一点烟草味的冷冽。
亲密的动作没有持续太久,他扣着阮榛的后脑勺,嘴唇几乎都要碰到对方的耳畔。
声音很轻。
“找到了吗?”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微凉的手指停止向前。
更为温热的男性手掌覆盖上去,强硬地把阮榛的手,从自己的后腰拿开。
宋书灵语气柔和:“别摸了,身份不合适。”
与此同时,两人同时后退,立马分开。
阮榛的眼神变了。
他冷冷地盯着宋书灵的脸:“钥匙在你身上。”
宋书灵站了起来,微笑着看他:“所以,这就是你摸别的男人的原因吗?”
“别的男人”这四个字,他咬得很重。
阮榛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兄长刚过世——或者说,也不能称之为“丈夫”,调查报告里明明白白写了,两人没有领证,不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伴侣。
在宋书灵心中,阮榛的谎言,定是因为别有所图。
下一秒,这个漂亮的小骗子笑了起来。
视线从男人的喉结一点点往下,借着宋书灵刚才的问题,阮榛眉眼弯弯:“对啊,”
“您的腰摸起来,手感很不错。”
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表情好认真。
“那么,能让我再摸一下屁股吗?”
第8章
无声的对峙中,宋书灵的表情越来越冷。
阮榛仍保持着这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甚至因为对方的沉默,还略微歪了下脑袋。
“别撒娇。”
宋书灵严肃地看着他:“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阮榛愣了下,他怎么撒娇了?
不就是想摸下屁股,找找钥匙是不是藏在后面那个兜里了吗?
死变态,坐的时候也不嫌咯得慌。
然后就是,自己是什么身份。
阮榛不禁冷笑。
老子是你的打工人爷爷!
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趴在家族的荫蔽下,吃饱喝足,还时不时欺负一下弱小的资本家。
都给我去挂路灯!
阮榛小小年纪,就有足够多的勤工俭学经验,还是个团子的时候,经常坐在张老头的三轮车上,帮着着给纸皮箱子绑绳,踩扁空了的啤酒罐,到了黄昏时刻,一老一小都在院子里冲凉,黄狗扑棱棱地甩着湿透的毛,洋溢的全是开朗的大笑。
“所以,我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