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得不行。
“完了完了,这是发热了啊!你都没感觉的吗?”赛清正说罢,便对上江望津茫然看来的视线,他一滞。
偏偏江望津还喃喃了句:“长兄……”
赛清正一拍脑门。
好了。
这是彻底烧糊涂了。
赛清正骂骂咧咧:“我就应该在这里守着你。”不然也不会烧成这样都没发现。
() 七宝听到动静进来,闻见赛清正的话也是满脸错愕,他一直守在门外,也不知皇夫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江望津听到两人在说话,脑子嗡嗡的,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此事不关七宝的事……”
赛清正嘟囔:“我也没怪他啊。”
七宝眼睛顿时有些湿润。
江望津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
身体像个火炉一样,不是很好受,脑子仿佛都在冒着热气一般。
赛清正为他施了几l针,将温度压下,又叫七宝取来湿帕子给人放在额间。
江望津迷迷糊糊。
他睁开眼睛,好像看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床榻边,是一个模糊的轮廓,“长、兄……”
刚打完一场胜仗回来的沈倾野听到他病了,急急忙忙收拾完自己过来探看,没想到刚走近便听见这句,他一滞。
另一边的七宝捂着耳朵,忙示意他离开,这可听不得。
沈倾野敛下眼,转身出帐。
待他离开后不久,杜建捧着一封信纸进来,颇有点不知所措,“这怎么办?陛下的信…皇夫……”
都这样了要怎么回。
他转头去看一边的林三,“要等皇夫醒了再回……还是?”
林三沉吟,“等吧。”
然而,江望津一烧便是两天。
他本就体弱,因赛清正一直调制着各种药材给他调理着身体,已经许久不曾生病了。加之关外不适合久居,这次更是来势汹汹。
杜建:“回一封吧,不然陛下那边收不到回信……”
他是怕陛下以为他们这边出什么事了。
林三点头,两人商议着写信的事。
-
另一端,从江望津身体出现异样开始,江南萧便有所察觉。
他的身体似也跟着发热、发烫,那种从灵魂深处都透出的不适感影响着他。
邬岸:“陛下……怎么了?”
他说得小声,只有下方的沈倾言听见了,后者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一连两天,陛下的情绪似乎都很不稳定,上战场杀敌时甚至都能走神。
“该不会是……”邬岸心中隐隐浮现起一个猜测。
沈倾言闻言,跟着点了下头。
只有一种可能,是皇夫那边出了事。
然而这几l日传过来的战报中并未提到有什么问题,反而捷报连连。
没想到竟然是皇夫那边进行得更为顺利。
且对方还将孙震的阴谋识破了,沈倾言更加感叹,没想到居然是那家伙在搞鬼。
两人相携从大帐走出,不多时,邬岸笑着捧了一只鹏鸟进帐,“陛下!皇夫的信!”
他原以为陛下看过信后,应该能露出个好脸色。
不承想,江南萧看完信后,气息沉得可怕。
信纸上是杜建回的消息,言——皇夫身体抱恙、昏迷两日不醒。
邬岸瞥了眼,冷汗都下来了。
“陛下……”邬岸好半天才开口。
“朕要去北境。”
冷沉的口吻不含一丝起伏,邬岸心道果然,一时又有点犹豫。
眼下战况如此严峻……陛下一走,他担心军心不稳。
邬岸正准备再劝劝,却见沈倾言跟着进入大帐,手里捧着一只灰色的鸽子,那鸽子腿上还染了点血,“方才有个兵在围栏附近看到的。”
话落,他手里拿着一张薄纸。
“是陛下的信?”沈倾言轻咳一声,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信中的内容。先前他还以为是谁在同外面传递消息,顺势就拿了过来。
江南萧起身,不等沈倾言将信纸送去,他已抬步上前接过。
沈倾言眉梢抬了下。
邬岸同他对望一眼,两人默契地结伴离开大帐。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长兄,等我。”
这是江望津几l日前收到江南萧的传信时回的,没想到鸽子中途受了伤,今日才送达。
江南萧捏着信纸,心间像是灌-入一滩柔柔春水,将他被焦虑、郁躁淹没的那颗濒临崩溃的心脏瞬间抚平。
他喉头滑-动,半晌才低低道了句,嗓音温柔得不像话。
“我的仲泽……”
他又让对方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