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熵想不出缘由,可看着这小少爷一脸清澈无辜的模样,估计也
问不出来什么。
“真没事?”陆熵又确认一遍。
“嗯。”迟雪洱点头的幅度很大,两只手握拳放在被子上,像睡前被训话的小孩,还是漂亮乖巧得让你不原谅他都会愧疚到睡不着的那种。
陆熵头疼,将毛巾丢到旁边,走到床的另一侧:“没事就睡吧,时间不早了。”
灯关了,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陆熵平躺在枕上,刚要闭上眼睛,却听到旁边传来微弱的窸窣声,像是迟雪洱在动。
陆熵内心微讶,这小孩虽然睡相不太好,但入睡前整体都还是很安静的,陆熵还记得他们刚睡在一起时,迟雪洱为了不碰到自己,甚至每天就只缩在最靠外侧的小边角。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这种情况已经改善许多,迟雪洱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害怕跟他接近,虽然他的睡姿依然千奇百怪,偶尔早上醒来还是会紧紧抱着陆熵的胳膊,或是压着他的腿,有一天甚至整个人都钻在他怀里。
陆熵自然是不排斥这种现象的,甚至觉得迟雪洱睡着后才愿意黏人的模样有点可爱。
但也从来只是睡着后,每晚入睡前的迟雪洱不论什么时候从来都是安静守矩的,连上厕所都要悄无声息地下床,不敢随意发出动静打扰到他。
像今天这样关了灯后还窸窣个不停的情况,陆熵自然觉得意外。
怕突然出声会吓到他,陆熵想先缓慢侧身,看看他在干什么,可还不等他有动作,却先感到脖子上有些微微的酥痒,像是有什么细软的东西在上面搔弄,随即鼻间也飘来一股熟悉的香气。
淡淡的甜,夹杂着丝丝清苦的药香,是迟雪洱最近身上的味道。
他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喝补汤,本来身上的甜香杂糅了药材质朴自然的苦涩,这两种矛盾的气味混在一起非但不奇怪,反而出奇的好闻,让人上头。
这种味道会一下子如此浓郁的扑鼻而来,还有脖子上不时会有的阵阵痒意,这些都不难猜出身旁的人现在靠他有多近。
这还是迟雪洱在清醒时第一次愿意主动靠到他身边。
陆熵微低下头,只在黑暗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就乖巧依偎在他肩侧,身形小小的,碰到他手臂的身体也是软的,还有鼻息间萦绕不断的香气,一切的一切都让陆熵难得变得有些不自在。
“睡了吗?”黑暗中,陆熵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身旁的人含糊“唔”了一声,身体也跟着又往他那边拱了拱。
动作间香气似乎变得更浓了,弄得陆熵脊椎发麻,呼吸也跟着快了起来。
“洱洱?”
陆熵又低低唤了一声,这次却没有再得到回应。
竟然真的这么快就睡着了,陆熵面无表情地怔了几秒,摇头苦笑。
他似乎该庆幸之前迟雪洱每晚睡前都安静得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好习惯,如果每天都像刚才那么来一次,那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之后陆熵下床去浴室冲了个冷水
澡。()
但这一晚似乎注定不会平静如常地度过,半夜时分,陆熵还在熟睡的梦中时,却感到了一阵燥热,他开始以为是被子盖严了,便稍稍挪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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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挪开也只稍稍好了那么一瞬,没过几秒又再度热起来,并且比刚才温度还要高,像怀里搂了个正呼呼烧着的小火炉。
陆熵体温本就高,这么热下去自然睡不着,也逐渐意识到这阵热源来得不太正常,睁开眼睛,睡意朦胧地望着眼前的黑暗。
“嗯……”
一声呻.吟突兀地惊破满室的沉寂,陆熵如梦初醒,很快意识到这个声音应该是迟雪洱发出来的。
鉴于这小少爷风吹就倒,日晒就化的男版林妹妹体质,陆熵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可能又生病了,心中一紧,立刻低头查看。
迟雪洱睡着后果然又不老实地滚到他胸口,一条手臂还八爪鱼似的紧紧扒在他腰上,陆熵无奈又好笑,去拿他的胳膊时,却被他身上过高的温度吓了一跳。
怪不得刚才半睡半醒间觉得怀里像揣了个火炉,原来热源就来自这个小家伙。
难道真的发烧了,陆熵皱眉,抬手在他脸颊上轻拍:“洱洱,迟雪洱?”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只是哼哼唧唧地发出些没有意义的音节。
陆熵干脆把人掰下来,转身将灯打开。
灯光乍明,将房间内的一切景象都清晰照亮,陆熵看清迟雪洱此刻的模样时却被惊得内心微震。
深蓝色的丝绒被凌乱堆皱,迟雪洱半蜷着身体侧躺在上面,他似乎很热,黑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睡衣的扣子也被他自己扯开好几颗,锁骨和雪白的胸·口都露在外面,上面的肤·肉沁出细汗,又粉又红,细腻得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感受到满手丰·盈美好的触感。
陆熵听到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看着这幅几乎可以说是活色生香的画面,足足用了好几秒才让自己收回精神。
弯腰用手轻拍迟雪洱的脸,试着唤醒他的意识:“洱洱,醒醒。”
迟雪洱本就是半睡半清明的状态,像是被梦魇缠住了似的,被叫了好一会才颤抖着睫毛缓缓掀起眼皮,眼珠湿湿黑黑的,像蒙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水光在里面摇晃。
“陆熵……”迟雪洱努力分辨着面前的人形:“我好热。”
陆熵呼吸有点沉,用手背在他脸颊和颈脉处都探了探:“除了热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头晕不晕,身体疼不疼?”
他问的都是发烧会有的症状,而迟雪洱现在的情况也的确很像是发烧。
迟雪洱却迟缓地摇头,望着他的眼神中有迷离,却也夹了一丝羞涩,咬着唇瓣,无意识悄悄蜷缩起膝盖,把双·腿并拢藏起来。
如此欲盖弥彰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陆熵的眼睛,往他下·面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那里不舒服?”陆熵微垂下眼,声音也沉了许多。
() 还好,并不是生病。
迟雪洱似乎觉得很丢脸,但又实在难受,轻轻吸了下鼻子,脸上快烧出了彩霞。
他想伸手拉被子遮住,声音含糊颤抖:“你别看,一会就好了……”
陆熵却不留情地将被子扯开,握住他的手,垂眸盯着他:“这种事情不可以只靠忍着,对身体不好。”
迟雪洱秀挺的鼻尖上沁出细汗,身体被滚烫的热度炙烤得微微颤栗,明明脑子也已经混沌不清了,却还是努力跟本性做着抗争:“不要。”
好可怜,越是可怜,就越忍不住想让人欺负。
陆熵微眯了一下眼睛,嗓音浑浊:“为什么害怕,以前没做过吗?”
迟雪洱摇着头,半边脸颊藏进柔软的枕头里,带着哭腔的声音细细软软:“……很少,我不喜欢。”
怪不得如此生涩。
陆熵的心被什么东西触动,将他的脸轻柔地从枕头里挖出来,指腹蹭掉他睫毛上的晶莹。
“我帮你。”
迟雪洱身体蓦地僵住,睁大湿润的双眼,眸光里尽是不可置信:“不,不麻烦你了……”
他想往后躲,后颈却被一只大手掌住,动作间充满陆熵惯有的控制欲,这意味着什么迟雪洱自然十分明了,也逐渐感知到了危险,抬起头,望向陆熵沉黑的双眸。
“不用怕。”陆熵嗓子很哑,说话的声线和语调却是十分的温和:“这种事做好了会很舒服的,我教你。”
如果说声音有魔力,那此刻的陆熵绝对是最成功的魔法师,迟雪洱被他低磁的声线掳获,眼神中的戒备和抗拒稍有松动。
“放轻松。”陆熵便顺势继续诱哄,手掌在他紧绷的肩胛骨和脊背上温柔轻缓地触碰,一下一下抚平他的情绪。
迟雪洱渐渐被安抚下来,长长吸了口气,虽然心境逐渐恢复平静,可身体上的折磨却仍然没有停止,尤其现在陆熵还靠他这么近,强烈厚重的气息将他全身毫无缝隙地覆盖包裹。
他的心脏无法自控地剧烈跳动着,拼了命的汲取陆熵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像是上了瘾,越闻身上越tang,浑身的热度和血液好像都集中到了那一个要命的地方,他快要爆.炸了。
“陆熵,陆熵……”
迟雪洱意识昏昏沉沉,粉色的脚趾在床·单上紧紧蜷缩,双手用力揪住身前人的衣领,仰起湿漉漉的脸,声音潮·湿柔软,带着不自知的诱惑。
“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