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风对面,正交手着的白衣武者身形矫健,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螳螂,一手螳螂拳快速灵活、以短制长,白衣武者的身形忽左忽右,每次出拳的路线都让人难以捉摸,每一击更是直取要害,迅雷不及掩耳。
两人交手数合,拳风交错间,“砰砰砰”,整个演武场上仿佛只剩下两人交手带起的劲风声。
席风以太极拳的“捋、挤、按、采”四正手化解白衣武者螳螂拳的攻势,同时借助白衣武者的力道顺势而为化解攻击。
席风的动作看似轻柔,实则四两拨千斤,白衣武者见攻势被破,并未慌张,反而哈哈一笑:“席师傅,再看看我这招如何!螳螂拨草。”
白衣武者左手上前,意欲刁拿席风的左手腕,右脚也没有闲着,朝着席风的左腿勾去,如果得手,席风瞬间就会被随后的“勾带”拉扯,失去平衡。
席风当然不会让对方轻易得手,按住武者左肩借势向后退去,根本不给对方勾住腿脚的机会。
招式再次被化解,白衣武者“以短制长,以快打慢”的策略,更加频繁地变换身法,“勾、挂、刁、采”,从各个方向逼近席风,试图找到席风的破绽。
两人你来我往,席风的太极拳如流水般连绵不绝,而白衣武者的螳螂拳则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观众们看得目不转睛,仿佛再次回到了第一次受到满江红冲击的那一刻,心跳随着两位武者的交手不断起起伏伏。
【桓导实在人,知道俺们饿了,直接上主菜,好好好。】
【这就是传武的魅力!】
【热血沸腾,爽!】
面对白衣武者的攻势,席风也讲究地开口提醒:“方师傅,小心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席风使出一招太极拳绝学——云手。
只见他双手如同云雾般翻腾不息,将方师傅的攻势再次化解,同时,他借助云手的柔劲,将方师傅的力量引导至一侧,趁着方师傅露出破绽之时,身形一闪,虎跃般贴近方师傅,一记“白鹤亮翅”直指方师傅脖颈。
方师傅微惊,但他毕竟也不是易与之辈,反应极快,架起双臂,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击。
然而,席风的白鹤亮翅虽被挡住,但余劲未消,方师傅不由得身形一颤。
席风抓住机会,身形再次靠近,一记“撇身捶”如闪电般击出,直击方师傅面门,方师傅脸色一变,后退不及,然而,就在拳头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席风的拳头稳稳停下,拳头带起的风流让方师傅身上的汗毛竖起又落下。
点到即止。
席风和方师傅各自后退一步。
“呼”方师傅抬头望向席风,双手抱拳,既有不甘也有敬佩:“不愧是贡州席风,方某甘拜下风。”
“方师傅过赞了。”席风谦逊道:“方师傅的一手螳螂拳变化多端,席风同样大开眼界。”
“还要练习,不及席师傅。”
【两位师傅,这是传说中的商业
互吹嘛?】
【比武但不伤性命,点到为止的大家风范也不错哦。】
席风亲自将方师傅送出武馆,武馆大门重新关闭,一群武馆学徒围拢上前,簇拥着:“师傅,师傅,孰胜孰负?”
“还用说,肯定是师傅又胜了,咱师傅可是打遍贡州无敌手。”
“以方师傅的性子,要是赢过了师傅,还不等出门呢,估计早就炫耀开了,也就咱师傅低调,脾气好,才让这些馆主一个个隔三差五上门切磋,哼,想要靠着打赢师傅名满贡州,还早得很呢。”
席风抬手微微下压,见到师傅动作,学徒们纷纷安静下来,席风这才开口:“习武之人,当以修身养性为本,勿将胜负之心过于挂怀。”
“尤其是我等习练太极之人,阴阳调和中庸之道。”
“若太过执着于胜负本身,便已经是着相了。”
徒弟们对视一眼,纷纷收起了脸上的玩笑,肃容抱拳称:“是,师父,徒儿受教。”
见徒弟们都听进去了,席风的面色也跟着缓和下来,他同样是从徒弟们的年岁走过,自然也知年轻人们的心思,人不轻狂枉少年,他也没有非要强行改变徒弟们的想法,笑着道:
“当然,我门弟子不主动与他人结仇,可若要是有人欺上门来,也无需委曲求全,恃强凌弱者,逐出师门,但若是路遇不平,亦可仗义出手。”
顿了顿,席风又笑着道:“下午好好站桩,晚上福叔炖拿手的大骨汤。”
一听有大骨汤喝,一众弟子们眼睛都冒出了绿光,“吸溜吸溜”不自觉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之后剧情才正式拉开。
贡州民风淳朴,作为南边的武术之乡,出过不止一位武道宗师,武风鼎盛,各大小武馆坐落,并且容纳各家所长,海纳百川。
如方师傅所开设武馆传授的螳螂拳,以及其他武馆传授的洪拳,刘家拳等。
席风所在的精武馆也是其一。
虽然对比起其他几家武馆,精武馆的规模也不大,门内弟子大部分都是老馆主收养的弃婴,席馆主又很是年轻,平日里席风也低调行事,但他在贡州的名气却是最大的。
无他,若论贡州哪位师傅的功夫最好,随便问个老百姓就行。
街头卖糖人的老大爷转身朝着精武馆所在的方向竖起大拇指:“本地的、外地的经常有人上门挑战,还没听说过谁能从席馆主手下讨着好,而且馆主不仅功夫好,他们武馆上下还最是仁义。”
隔壁长街上一位老奶奶推着小推车,车上堆放着过冬的用品,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老奶奶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即便上了年纪,一些活儿还是要自己干,老奶奶站在路边抬手捶着背歇脚,对来往的路人不时露出歉意的微笑。
这时转角一群穿着精武武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十几岁的少年看到老太太眉头一皱,走上前来。
气势汹汹看着来者不善,结果靠近老奶奶跟前,少年们弯下腰一把提起了推车,无奈地道:“梁
奶奶,之前是不是跟您说过,买菜的时候去武馆提前说个话,我们帮你运回来,结果倒好,您又自己偷偷出来。”()
“???膉???虎炁???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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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奶奶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看你们练武累得很,老婆子还有些力气,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连热身都算不上,走,我送您回家。”
这些年来在精武馆的带动下,贡州的风气也跟着越来越好,即便是武馆之间,年轻人也很少如某些地方那般作威作福。
只不过,小小的贡州虽然安定,向武之心依旧浓重,贡州之外,随着国门的开放,外来文化的涌入,传武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在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出面带领下,为了迎接新的挑战,还创建了一个武道协会,为了弘扬传武,还出了一个册子收录各地武馆排名,吸引更多学徒加入学习。
只可惜协会的初衷是好的,但仍有些地方考虑不周,册子上一些武馆和派系的排名也不是让所有人都满意。
这种不满说好处理也好处理,说不好处理那也不好处理。
对于武者来说,很多时候,拳头就是硬道理。
觉得自己的排名低了,那就去挑战,赢了,排名自然就会上升,有了更高的排名,同样也能在飘摇的时候抢占更多资源,至少让自家派系更好的存续。
不管是为了里子还是面子,排位还是需要争上一争的。
又是一日,隔壁洪拳的吴馆主带着一些学徒与席风门下的学徒友好切磋,馆主热身后同样和席风小小地过了几招,不出意外的再次惜败于席风的手下,馆主对这个结果显然也习以为常。
过招之后,吴馆主一边观看学徒们的比试,一边小声跟席风说自己从其他地方武馆的朋友那边听到的消息。
“听说北边那八极门馆主带着手下的学徒们已经四连胜了,这么看来,虽然他们八极拳因为之前的战乱少了不少传承,但底蕴还在,之前的排名确实是有些低了。”
“只不过他们似乎在四处踢馆,据说那现任八极门门主董鸿飞,猎户出身,最困难的那些年还当过悍匪,虽说是劫富济贫吧,后来被八极门旧主收服,心甘情愿拜在老人家门下,他性子是强硬霸道,出手更是狠辣无情、招招切人要害。”
“后来一直被师父束缚,藏锋于内,磨炼心性,不显山不漏水,以至于咱们这些行内人就鲜有听过他名字的。”
“这会儿没了束缚,带着一群八极门传人下山,犹如屠戮的凶兽。”
“那董鸿飞甚至还扬言要挑战东南西北所有流派,让所有人知晓八极拳才是武术界第一等传承。”
洪拳馆主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席风,年龄上席风和董鸿飞相差不大,偏偏席风年少成名,如今的综合排名更是压了八极门一头。
加上不久前董鸿飞刚刚带人挑了同为太极传承北方一宗的武馆,而贡州同样也在他们前进的路线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 来,董鸿飞的目标多半儿就是有贡州第一人之称的席风了。
洪拳馆主试探性地问道:“这事席师傅如何看待?”
席风的目光落在演武场上挥洒汗水的学徒们身上,闻言轻声回答道:“百花齐放才是春,八极门的传承能流传下来,实乃一桩幸事,我精武馆敞开门扉,欢迎所有前来友好切磋的同道。”
顿了顿,洪拳馆主看着副手而立、即便听说董鸿飞来者不善,第一个念头也不是担心自己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名号,而是为八极拳传承流传下来而开心的席风,忽然抱拳一脸惭愧道:“席师傅大气,吴某佩服!”
正如洪拳馆主所担心的那样,董鸿飞一行人的目的地的确是贡州,精武馆馆主席风。
这一日,武馆中学徒们照旧一起与木人桩对练。
忽然,一个年纪不大的学徒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师兄,不好了!镇上来了一伙外地人,三师兄和小师弟他们和对方打起来了。”
众人一听立马急了,纷纷看向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