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可时日久了,这样的私心,也慢慢开始变质,公子将?闾不再是利用的工具,也不再是垫脚石那么简单。
将?闾淡淡的道:“无妨,都没干系了。”
“公子……”王沖想要说话。
将?闾摇摇头,道:“我与幼弟负责纠察此案,还需要王君子的配合。”
一句“王君子”,令王沖如?遭雷劈,将?闾从?不会如?此生分的呼唤自己?,这是不相熟之人,才会如?此的称谓。
胡亥道:“王君子,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这样对你也好,若是你真的犯案,按照你平日里与次公子的关系,你觉得将?闾哥哥可能免于追责么?朝中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卿大夫们,必然不会放过?将?闾哥哥。”
王沖的眼神瞬间变坚定起?来,道:“我说,我都说!我的确是有?私心,一直在北疆,偷偷的派遣亲信,以省亲的名?义,偷偷回咸阳进入老宅刺探消息,但我的私心,绝不是勾连夜郎,只是想坐上王室宗主之位!”
但是王沖没想到,他?的亲信有?鬼。
胡亥摸着下巴,道:“倘或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的亲信绝对大有?问?题,他?说不定是夜郎的细作。”
亲信的武艺分明十足高超,却不小心被王家的人抓住,被家宰扣留在王家牢房之中,等着将?闾与胡亥去王家之时被发现,这分明是让大家都知晓,王沖有?嫌疑偷盗宗主印信。
胡亥又道:“还有?时日太凑巧了,夜郎国女在夏宴突然提出王绾通敌,分明是你回来之后的时日,这一切,摆明了都是在铺垫你的罪名?。”
王沖惊讶道:“夜郎国女是冲我来的?!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如?此害我?”
胡亥摇摇头,道:“恐怕并不是冲你而来。”
“那是冲着次公子而来?”王沖道。
谁都知晓,王沖是将?闾的心腹,一旦王沖获罪,将?闾定然会被牵连,最少也是个御下不严的责任。
将?闾则是苦笑:“我不过?是个小卒子,谁会冲我来?”
胡亥道:“我倒是觉得,不只是冲着将?闾哥哥,而是冲着整个大秦的朝廷。”
先是构陷王绾,王绾入狱之后,虽然“清清白白”,最后并没有?勾连夜郎,但是他?收受贿赂是真的,牵连出了政事堂一干的腐败,廷尉署已经接收到了无数的弹劾,大肆抓人,如?今朝廷中人人自危。
就算王绾无罪释放,贿赂之事也必会被追究。
再加上圄犴的横梁被人做了手脚,当时秦廷的三位公子都在圄犴之中,若是真的有?个好歹,绝对是大事件。
眼下王绾虽然被释放,但王家又有?人被关入圄犴,这对王家是致命的打击,朝廷中各种风向混乱,很可能演变成“龙卷风”,席卷整个朝堂。
王沖道:“夜郎国女一个人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凭借夜郎国?他?们如?何收场?”
胡亥眯起?眼目,道:“你说得对,只凭借一个夜郎,绝对无法收场,绝对不只是夜郎,后面还会有?更大的动静,我们合该早作打算……”
将?闾面容严肃,道:“弟亲说得对,事关紧急,此事还要告知君父与长兄才是。”
胡亥道:“我去告诉哥哥,劳烦将?闾哥哥去找君父。”
“甚好。”
胡亥急匆匆离开,牢房中只剩下将?闾和王沖二人,王沖欲言又止,沙哑的道:“公子,你还……愿意?信我么?”
“自然信。”将?闾点点头。
王沖惊讶的道:“公子你……你愿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