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姐姐前世,哪怕付出性命,也要无愧于心,那不是孝顺,是愚不可及!”
她拱手一礼,先有道歉,而后劝言。
“请恕小妹无礼训上,孝顺的前提,是你活着!命都丢了,你拿什么孝顺?祈望姐姐记住,不论你要爱谁,前提都是先爱自己、顾全自己的性命。”
“自古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意图杀你,本该付出代价,你依照律令行事,经由尹司台处置,公允公正,无私无偏,谁有资格责你不孝?”
她行礼时,宁云溪及时阻拦,静静听她说完,继而回话。
“你所说道理,我会谨记在心。”
“先前没有上告,是我执于亲情;而今无所作为,却是为了你和二哥哥。我不能伤害他们,亦不能令你们无家可归。”
宁洁薇愧疚内省。
“所以我才说,是我欠你。”
宁云溪一意心疼,郑重规劝。
“那也不能累着,你身子还弱,合该多多休养。”
宁洁薇听话点头。
“大不了我自己不做,赏银下去,让下人过来打扫。”
宁云溪欣慰而笑。
“好吧。赏银有缺,便向我要。”
宁洁薇拍了拍自己心口,得意洋洋。
“姐姐分以六成,我现在已是腰缠万贯,不缺这点赏银。”
宁云溪杏眸弯成两道幸福。
“那是你应得,尽可添置首饰衣裙、花在自己身上,不必记挂着我。”
宁洁薇豁然起身,环视找寻。
“说起首饰,姐姐的秦紫玉金簪呢?我打扫时,擦拭过姐姐的首饰盒,未曾瞧见。”
宁云溪跟着起身,走向一处角落,打开一个木箱,取出那支秦紫玉金簪。
“我将它封存在此,故而,你没瞧见。”
金簪镶嵌,还有她之钟爱,杏玥玉石。
她痴痴落眸,遥想正住在哲溪居的大哥哥,唇际不由自主,温暖一片灿烂。
“我原以为,此生无有可能簪饰,不曾想,居然出现一丝希望。”
她手握金簪,犹似紧紧握住大哥哥的手。
“唯愿,不会失望。”
宁洁薇没有听懂,一把夺过金簪,迫不及待为姐姐簪于发间。
“姐姐在说什么?这么好看的簪子,理应快些戴上,无端感慨,叫我等得甚急。”
簪罢,她后退两步,仔细端察。
正巧朝霞映辉,浸染原就如痴如醉的双颊,她美妙而笑,盛放花容娇媚。
“这金簪,衬托姐姐出尘天颜,简直不可方物!”
“姐姐今日上街,定然引得路人止步反顾,赞叹不已。”
宁云溪低眸,含蓄一分羞涩。
“太过惹人瞩目,唯恐不好……”
宁洁薇急急催促。
“我都饿了,姐姐快快陪我回去梳妆,我们尽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