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儿臣多问,此人果真只是线人?”
顾孟祯面色一沉,眉心深锁多次,已然有些酸痛。
“金口玉言,岂容你质疑?”
冯忆荷婉眸从容,沉着有理回话。
“儿臣绝无此意,了解其人,只是想着全心全力,为父皇办事。”
顾孟祯落眸蔑然,夹杂一分怒意,言辞敷衍。
“此女爹娘早逝,家中唯有两位兄长,她家现在中街,开设一家商铺,名为冰清苑。兄为东家,弟做掌柜,分别名唤童攀、童折。”
早有猜测,父皇许在他处,暗中安置皇子皇女,冯忆荷半遮不掩探问。
“她没有什么秘而不宣的身份?”
顾孟祯听不下去,嗔然作色。
“你哪来这些质疑?奉哲教你礼态,尽数忘得一干二净!”
他奋笔疾书,写好一封密信,怒扔在地。
“朕乏了,你退下吧!”
冯忆荷几步走去,俯身捡信,心有不服一应。
“是。”
父皇不说,她便去试探这位童女娘,如此小事,还能难得到她?
冯忆荷眸露一丝得意,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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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树叶,静静飘落月溪府庭院,秋璧路过,淡梨色罗裙正好扬起树叶,随后,很快落回平静。
“郡主是否晨起?”
侍女恭敬答话。
“回禀大人,郡主已然晨起,正在卧房梳妆。”
秋璧应了一声,速往卧房而去。
敲门走进之时,只见宁云溪正在更衣,秋璧拂袖示意侍女。
“都退下吧,我来侍候郡主。”
侍女们齐声一应,告退离去,最后一名侍女,顺手关上房门。
宁云溪见状,下意识猜测来意。
“你支走侍女,有事要说?莫不是庄府那边,有消息了?”
秋璧投以钦佩目光。
“郡主料事如神。莫说属下见识二十余年,哪怕二百余年,亦是由衷叹服,高奉楷模!”
宁云溪难为情一笑。
“少贫嘴。”
她微微正色,认真询问。
“表弟住在何处?他们打算何时行动?”
秋璧选好一件外衣,为郡主穿好,笑意欣然,赞不绝口。
“说起这个,不得不再次赞颂郡主高谋。”
“郡主开设伊人倾城,使得盛京内外客栈,全部满客,可谓深谋远虑。庄伯爷亦有先见之明,提早知会独上西楼的掌柜,暂不接待游子贵客,务必留好一间空房,等待冯忆荷或是庄大人问住。”
“故此,庄大人现已住进独上西楼,等到今晚,便要借着林大人之手,与属下配合做戏。”
宁云溪柔声温和。
“还是舅舅考虑周全,在自家客栈,行事总会方便一些。”
她凝望深深,特意说了一句。
“今晚,辛苦你了。”
秋璧心无负担,轻松自在。
“做戏牵绊冯忆荷,属下不知疲倦。郡主未曾见到,她欺骗属下之时,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这一次,换作属下欺她,定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