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驭漆黑的眼在一楼正厅灯光下垂落阴翳,他盯着她,喉结滑落了下:“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下来送个东西,马上就回去。”她倚着他解释。
陈池驭低头一下子吻在她的唇上,猝不及防。唇缝闭着,沈惊瓷一怔,手指在他衣领处猛地抓紧,解释换成了证实。
她身上沾在外来的冷气,又在他怀里一点点融化,那种彻骨的寒被酥麻取代,陈池驭唇间的寒气一瞬便散,吻过之后,没再深入,可还是有独属他的强势与欲念。他贴着她的唇,呼吸交缠渡入。沈惊瓷眼睫颤了下,可是她感冒了。
陈池驭的声音在唇沿响起,很淡的点明:“这都是冷的。”
其他地方更不用说。
“没有”沈惊瓷嗡嗡着,空出一只手推他,另一只手挽的更用力。她想偏头,不敢过分动作,好像多动一下就会传染他。
偏偏陈池驭不怕,他下颚抵了她一下,边往电梯走边弄回她:“能不能听话点。”
“嗯?”
他问她。
沈惊瓷脸红,电梯闭上了,监控在角落的头顶探着头,窥探感很强。她埋了下头,怯和羞都有:“能能的。”
陈池驭没吭声,却在把她抱得更紧,两人的距离也挨的更近。
沈惊瓷误以为他又要来,虽然不怕他但还记着:“别亲了,你离我远点,会传染。”
陈池驭动作被她抵住,密闭的空间不算逼仄,但暧昧横生。
盯着他瞳仁,沈惊瓷渐渐意识到,他原本是没这个打算。
陈池驭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听见这句话,顺着她的意抬了头,目视前方。
表情上是松懈,可电梯才上了一层,他垂眸又看了下来。
四目相对,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深,而后,在抵达最后一层时,他还是很淡,声音也很轻,他哼笑了下。
家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两度,陈池驭把她身上的衣服换回厚的,沈惊瓷扯了扯领子,看着面前的热水有些无奈。
手脚在渐渐回暖,他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
沈惊瓷在想他刚刚的那个笑,又开始想他不会真生气了吧。
可是也不像。但人又走了很长时间。
已经半个小时,停车也不会这么长。
沈惊瓷从刚开始的平静到后面的不安。他去哪了啊。人在客厅转了转,她给陈池驭发消息。陈池驭回的很快:【买点东西,到了。】
沈惊瓷看完消息的两秒,身后门想起动静,男人一身黑色大衣,立于视线正中。
沈惊瓷距离他只有三步远,站在客厅中站着像在踱步。陈池驭自然看到,眉梢小幅度的扬了下,不解:“在这站着?”
沈惊瓷慌乱了一瞬,马上岔开话题:“你买什么了这么久。”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提着一个白色袋子,没什么情绪,骨节有些泛红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一个没拆封的电热水袋,外面包着淡粉色的绒,看着很软,还很可爱。
陈池驭往里走,袋子扔到一旁,四指扯开电热水袋包装。
他朝沈惊瓷勾手:“过来洗澡,去寒。”
沈惊瓷啊了声:“不用吧,我感觉不冷了。”
陈池驭默声,回头看着她,脚步停了。
沈惊瓷理亏,马上改口:“来了。”
她都不知道陈池驭什么时候放的水,浴缸里满了温度正好。
眼看陈池驭没有出去的意思,沈惊瓷忍不住了,隐蔽的把他推向门口:“你可以出去了。”
陈池驭啧了声,情绪开始明显了,撩起眼皮看了沈惊瓷一眼,眉宇间一副怎么这么麻烦的样子。
沈惊瓷也不好意思,别着视线不去看他:“难道你还能在这里,快出去啊。”
硬顶着那道视线,沈惊瓷将他往外推。
男人的脚步顺着她没反抗。
在关上门的那一秒,沈惊瓷悬着的心快要放下:“好了,我真的可以的。”
就差最后一步,陈池驭止住步子,沈惊瓷一下撞在他胸膛上,只听见他兀的开口,似在思忖:“我总觉得差点。”
沈惊瓷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他。
陈池驭垂眸,睨着她。单手拽了方才没来得及脱的大衣,袖子脱落,随意扔在地上积成一堆褶皱,人却坦然自若的反推着沈惊瓷往里进。
“?”
他摁着她又帮着她泡进水里,好心的捏了捏沈惊瓷后劲的软肉提醒:“出汗好的快。”
沈惊瓷一下睁大了眼:“陈池驭!”
他点头,轻挑认真:“不怕传染。”
莫名其妙的,身体就进了水意,沈惊瓷唔的呓语。
她不受控制的仰头,身后是浴缸的冰凉,又被拉进他怀里不让碰凉,陈池驭在她耳边厮磨。
“年年今天得给我好处。”
“但是我好说话,你叫声哥哥就行。”
从上次开始,他就惦记着。
沈惊瓷不肯,他就重。
他哄着也是骗着,仿佛自己多宽容大度:“叫一声,我就不生气了。”
沈惊瓷抱着他想摇头,眉轻轻的拧着,陈池驭面上不勉强,漫不经心的样子,那计却用力的格外深。
沈惊瓷到临界点,水的浮力全涌过来,真的熬不住,所以最后——
“哥哥。”她溢出哭声,被逼的喊出口。
陈池驭第一次如愿,愉悦的眉眼带着恣意,捏了她的鼻尖不松手,继续追问:“那什么时候和哥哥扯证。”
什么啊。
沈惊瓷咬着唇摁进他后背肌肉的轮廓,又颤着齿将脸埋在他侧颈,唇贴的很近,呼吸若隐若现,她手指搂紧了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池驭托着她往上顶了下,是笑也不是,但是很低,很沉,像是涟漪一样在她耳边低散的扩开:“四月十二嫁不嫁。”
他凑在她耳边,燥热灼烧的气息吞吐:“给我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