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Chapter 38(2 / 2)

吻冬 桃吱吱吱 15122 字 4个月前

黎冬想他们应该在一起过,因为她曾在无人的走廊拐角见过段以珩亲沈初蔓。

隔太远她听不清段以珩说话,只记得沈初蔓搂住他脖子,清脆笑道:“徐榄的醋你也吃啊,段以珩,你果然喜欢我吧。”

这段无名无份的纠缠同样在高戛然而止,黎冬曾想过询问,又怕会触及沈初蔓心事,再加之两人后来再无联络,就一直拖到现在。

许久等不到沈初蔓回来,黎冬收拾好剩下的早餐,出门就见到段应珩经过。

男人脸上有明显的红印,见到黎冬,也只是平静地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间尚早,走廊十字路口鲜少有人经过,让缩在拐角哭泣的沈初蔓便显得尤为明显。

黎冬原本想上前安慰,想到以沈初蔓逞强的性格,面对她也只会强颜欢笑,犹豫片刻,决定当作没有见到。

她转身要走,抬眼却见到正对面不知停留多久的徐榄——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只觉得男人的眼神如此悲伤。

徐榄朝她走近,忽地问道:“是特意来找他的吗?”

黎冬不解皱眉:“什么?”

“算了,”徐榄勾唇摇头,唇边笑意有几分无奈与自嘲,“班长,你说我怎么总能撞见这丫头哭啊。”

黎冬最后只轻声道:“让她静静吧。”

目送黎冬背影走进办公室,徐榄走到沈初蔓对面,垂眸,无声地看着她低声抽噎。

倒影打落在瓷砖,沈初蔓身体显示明显一僵,抬头见来人是徐榄,紧绷的双肩放松,瓮声瓮气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

“是,你妆都花了。”

察觉到女人瞬间松弛的情绪,徐榄也不知庆幸还是悲哀,从口袋里递过手帕,故作无谓道:“沈大小姐,这是我一周内第二次见你哭了。”

“你是水做的吗。”

沈初蔓才不去接

,瞪着通红的眼睛看人,气鼓鼓道:“谁要你看啊,走走走——”

“小七。”

见她不肯要手帕,徐榄双眸再度黯淡几分,他俯身抬手替女人小心拭泪,沙哑嗓音中压抑着疼惜:

“如果他总让你难过,那就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泪眼婆娑中,沈初蔓对上徐榄温和却悲伤的眼睛,心脏突然毫无征兆地刺痛了一下。

慌乱中,她下意识反驳道:“难过是我能控制的么。”

“你最近怎么总是提喜欢不喜欢的,”她匆匆忙忙抓过手帕,胡乱在脸上蹭着,口不择言道,“分明是个单身狗,弄得好像你很懂爱情一样。”

擦完才想起手帕是徐榄的,沈初蔓自恼地哎呀一声,人倒是不在哭了,慌里慌张地把东西塞回徐榄手里,踩着细高跟转身就逃走。

望着略显匆忙的身影消失,徐榄低头去看手里被嫌弃的手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人的温度和甜橙香味。

眼底笑意苦涩,徐榄收起手帕放进口袋,调整表情,转身朝另一方向的手术室走去,祁夏璟五分钟前已在等候。

动手术穿无菌服前,身旁的祁夏璟掀起眼皮看了他几秒,挑眉懒懒道:“六点半的闹钟,抽干了你的灵魂?”

徐榄面对讽刺只随意笑笑,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向手术台:“老祁,晚上下班记得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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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让班长牵罐头那次,我就知道你小子贼心不死。”

晚上七点夜幕低垂,强行来祁夏璟家喝酒的徐榄已经自灌瓶,眼神迷离着,笑着冲祁夏璟道:“你小子进度挺快啊,是不是已经和班长成了?”

本就没指望得到回应,徐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仰靠着椅背,咧嘴乐了:“兄弟说实话,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十年啊,班长都死心塌地地留在原地等你。”

对面的祁夏璟闻言勾唇,抬眸从手机屏幕移开目光,修长手指轻晃玻璃杯,似笑非笑道:“你不说,沈初蔓就永远也不知道。”

各怀心事的两人今晚都喝了不少酒,话里皆是五分醉意、五分真心。

“说了能怎么样啊。”

徐榄听完只是笑,笑祁夏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更笑他的懦弱胆怯:“明知道她不喜欢,还硬要凑上去烦人,这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你很缺朋友?”

祁夏璟懒洋洋地放下酒杯,醉意让男人本就漆黑的桃花眼更显得深邃幽沉沉,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徐榄。”

“从我喜欢黎冬第一天起,我就没想过和她做朋友。”

徐榄手上动作微顿,随即仰头爆发出一阵畅快大笑,最后又倒了满杯酒喝下,醉眼朦胧地看向祁夏璟的手机屏幕:“你盯着班长的微信名片干什么?发个消息还要犹豫?”

两人碰杯,祁夏璟将手机甩过去:“不是她。”

“这史迪奇头像和班长的也太像了,”徐榄有些

意外,随口道,“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模仿她的小号呢。”

说者无心,徐榄朝手机扬扬下巴:“所以,这是谁啊。”

“不知道。”

听者有心,祁夏璟望着全然陌生的码,勾人的桃花眸微微眯起眼,忽地觉得徐榄的说法有点意思。

醉意逐渐侵蚀理智,占据上风的直觉毫无理由地揪着“模仿”两字不放,再结合近期新出现在身边的人,脑海最终竟跳出一个人名。

修长食指轻点在桌面,祁夏璟带着几分醉意的黑眸泛着点点寒凉。

时间在碰杯和胡言乱语中飞快度过。

在祁夏璟喝到太阳穴隐隐作痛时,身为外科医生的职业警觉让他放下酒杯。

见徐榄越发寡言、显然是醉了,祁夏璟便先替他找好代驾、又贴心地给沈初蔓发消息,才无情地将人从家里轰出去。

时针直指九点,空荡无人的房间重归寂静,连欢腾的罐头都玩累的趴在窝里打呼。

祁夏璟独自在餐厅坐了会,望着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许久,起身将餐厅灯关闭,随后又依次关掉客厅、卧房以及家里所有大灯。

晚上在家关灯是几年前养成的习惯,起先仅限卫生间和卧室,后来逐渐演变成全方位断电。

为了陪徐榄喝酒,祁夏璟今晚推了所有工作,难得空闲下来的夜晚,却发现无事可做。

被黑暗笼罩的房间死气沉沉,祁夏璟在客厅沙发坐下,本想打开电视看会星际宝贝,听了会又被背景音乐吵的耳膜生痛,最后还是关掉。

醉意或许真的会放大人心底的贪念和欲/望,祁夏璟一闭上眼,脑海便浮现黎冬昨晚靠在他怀中的温热、以及身上淡淡的雏菊清香,只觉得喉咙阵阵干涩。

分别不过几小时,他已然在心里倒数明日重逢的时间。

玄关处忽地传来下小心翼翼地敲门声。

此时刚洗过澡的黎冬站在门外。

从猫眼看屋内一片漆黑,她不清楚祁夏璟是否已经歇下,只试探性地曲指轻敲下。

见无人出声应答,她正打算转身离开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伴着微凉的冬季过堂风,夹杂着熟悉沉香的酒气扑面而来。

祁夏璟喝酒了?

黎冬抬眸,望向玄关处懒懒靠着门框的祁夏璟。

男人几乎要隐没在身后大片昏暗中,或是因为喝了酒,那双天生深情的桃花眸却异常明亮,压迫感中又带着魅魔般的蛊惑和散漫,光是四目相对,就足以让黎冬心跳错拍半秒。

有些人,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都仿佛在无声地蓄意勾引。

“......刚才打你电话没接,”莫名心虚,黎冬别过视线清清嗓子,扬起手机问,“你家里也停电了吗?”

她刚洗完澡要吹头发,结果吹到一半不仅吹风机罢工,连明亮的家里都伸手不见五指。

从窗外看,其他楼栋都灯火通明,她不确定是否只有居住的这一

栋短路,还是单纯她家电路出问题。

晚上不想独自去陌生人家里,祁夏璟又不接电话,黎冬只好敲门来问。

祁夏璟本就关着灯,随意抬手摁下最近的玄关处顶灯开关,发现毫无反应便抱胸懒懒道:“嗯,停电。”

酒虽喝了不少,但意识却还算清醒,只是本就懒散的人要比往日更倦怠些,没骨头似的倚着门,话也疲于应付,只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黎冬常服下的锁骨。

她应当是刚洗过澡。

隔着些距离都能感受到浑身湿热,和比往日浓郁百倍的雏菊香争相恐后地涌入鼻腔,湿答答的黑发粘连在质地柔软的棉布衣服上,发梢滚落的水悄然滑过领口下方隐隐可见的笔直锁骨,往更隐秘的深处走去。

沉默无言中,祁夏璟用目光描摹着那对锁骨的完整形状,便听黎冬问他:“你喝酒了?”

“嗯。”

他闭上眼睛遮盖幽深目光,残存理智压下尖齿想去咬她锁骨的冲动,嗓音沙哑干涩,“陪徐榄。”

黑暗无光的夜晚,酒醉微醺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祁夏璟轻轻摩挲着后牙时想,黎冬应当感到害怕的。

向来谨慎疏离的女人,此刻面对他却突然毫无防备,甚至问道:“我给你煮点醒酒汤吧,你家里有——”

以为他家里没有食材,黎冬转身要回去:“要不我先回家做好,再给你送过来。”

话音落下她便转身就走。

祁夏璟怎么会给她机会。

男人想他手上应当是用了些力气,掌心不容拒绝地环住黎冬手腕时,耳边响起一道轻微短促、却无比清晰地抽气声。

女人被拽的几乎要跌进他怀中。

贪婪是人性不可磨灭的劣根,独坐在客厅里时,祁夏璟本想着看看她就好,可当黎冬触手可及地站在他面前时,他却又欲壑难填。

他最后一次给黎冬机会:“不用回去,家里的冰箱有食材。”

这句并不是诓骗她的谎话,自从上次提出想学做菜,不管有没有下厨,祁夏璟这段时间食材和菜谱倒是买了不少。

黎冬并没有逃走,反倒跟在他身后进来,甚至还打开手机自带照明,有模有样地再冰箱里翻找需要的食材,借着厨房飘窗投射的月光,一样样认真摆在料理台上。

在她清点食材时,祁夏璟则全程沉默不语地跟在身后,眼神在漆黑的环境里越发幽深。

他在判断,黎冬是真的单纯不懂,还是在默许纵容他此刻不怀好意的蠢蠢欲动。

直到黎冬洗净食材、开火要去烧开水,转身和身后男人四目相对、却径直走过他去收拾餐桌上的酒瓶时,沉默太久的祁夏璟终于按耐不住,将人逼退到桌边。

怕黎冬后腰撞到桌角会痛,祁夏璟长臂一伸环住她细腰,手上动作堪称温柔体贴。

尖齿却毫不怜惜地落咬在她最柔软的耳垂。

“不用弄。”

像是对她刚才整整十分钟对他视而不见的惩罚,祁夏璟在听见稍显失措的呼吸声响起时,又恶劣地在她耳边那块软///肉上反复摩挲着,一字一字压在她耳边落下,

“阿黎,我让你进来,不是为了做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