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魔都的事情,老李头——就是把祁夏璟从国外带回来的,元旦两天不知道和我臭屁多少次了。”
主任办公室里,刘主任在座位上捧着保温杯连连叹气,低头吹开茶叶,喝完后满足地咂嘴。
“虽然舍不得,但魔都确实更适合年轻人年轻人闯荡,”他惋惜又欣慰地看着对面的黎冬,“你虽然不是我门下学生,但这两年我也是一路看你过来,相信以你的专业能力,去魔都也一定能脱颖而出。”
想起黎冬刚毕业进医院的青涩模样,现在已然能独当一面,刘主任仍是感慨万千。
只不过想到离开原因,男人还是忍不住抱怨:“不过祁夏璟那小子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让你一个女孩子跑去受苦!”
“是我自己想去魔都的。”
黎冬清楚主任心疼自己,另一方面也不想让祁夏璟离开,温和笑道:“这几年,真的十分感谢主任您的照顾。”
她性格直来直去,如果身后没人照拂包容,不可能一路顺风走到现在。
离职的事进展顺利,两人寒暄几句各自要忙,黎冬很快就从主任办公室离开。
关门转身,撞上对面两道注视目光。
两月教学指导时间弹指而过,早该回魔都上岗的两人,此时悠哉站在对面。
“班长新年好,”徐榄照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只是浅灰色领口下的齿印明显,“我和老祁刚下手术,听人说你在主任这边,就顺路过来。”
黎冬正欲点头,就见徐榄身旁靠墙的祁夏璟起身朝她走来,靠近后微微俯身,薄唇轻启,含笑的沉哑低声贴耳落下:“还顺利么。”
话落微顿,男人不紧不慢用仅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补充道:
“Mymaster.”
“.......”
祁夏璟不提这个羞耻称呼还好,黎冬现在满脑子都是昨男人一声声呼喊她,嘴里念着最虔诚的称呼,人却最无情狠心。
……………………………………
耳鬓厮磨中,男人一声声温柔地喊她主人,虔敬地一次次亲吻她唇角,不知满足。
“......顺利,”黎冬对上祁夏璟意味深长的桃花眼,耳尖泛红,斜人一眼后看向徐榄:“蔓蔓还好么,早上给她打电话关机。”
“她七点去魔都的飞机,”徐榄笑着抬手指了指左耳耳机,拿出手机点开免提,“班长要和蔓蔓聊天么,她让我把电话给你。”
“好。”
“冬冬!”声音重新恢复清亮活力,沈初蔓那边背景音稍显嘈杂,“我在魔都看新工作室呢,过几天才能回来啦!”
黎冬正要问她不是才在H市建工作室,沈初蔓已经贴心解释,她新拉来的投资特意为她在魔都又建一间工作室,方便她两边处理工作。
“不瞒你说,我本来想拒绝,谁想两边跑受累啊,”女人语气兴奋不已,明显对投资方再满意不过,“但对方给我看了工作室装修
风格,又给我开了条件。”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亲爹都没这么贴心。”
祁夏璟闻言挑起眉梢,懒懒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旁边面带微笑的徐榄。
黎冬由衷替闺蜜高兴:“那你注意休息,别太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沈初蔓笑嘻嘻答应,知道开免提也口无遮拦地随口道,
“家里有那么大个老公,我养他得多多赚钱的呀。”
“......”
养老公的话题对黎冬还是太超前,不过她想徐榄不像祁夏璟有副业收入,医生本职工资肯定无法和沈初蔓比,两人收入难免差距较大。
正巧走廊那边有人喊她过去帮忙,黎冬将手机交给徐榄,简单和两人打招呼后转身离开。
目送高挑纤瘦的身影走远清,祁夏璟眼底温情冷淡下去,恢复如常懒淡散漫的模样,垂眸,冲着徐榄未收回的手机冷冷开口:
“沈初蔓,东西问到没。”
“姓祁的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好吧,”沈初蔓没好气地回嘴,换了个地方说话,“我托朋友去问了,对方说可以考虑,但价格不会低于七位数,且大概率开头数字不会太小。”
祁夏璟眼睛都没眨:“可以,什么时候能交易。”
“看你呗,不过对方要求在魔都面交,你可以看货满意后再付钱。”
“好。”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聊了几句,徐榄则在旁安安静静地沉思听着,直到祁夏璟挂断电话,才若有所思地朝人笑起来:
“这是要求婚了?标准线拉的这么高,我以后很有负担啊。”
“彼此彼此,”祁夏璟掀起眼皮看人,勾唇意有所指道,“你比亲爹还体贴的工作室——因为段以珩?”
“强行处理掉姓段的容易打草惊蛇,不如要小七自己来找我。”
徐榄早知道瞒不过他,无所谓耸耸肩:“以及你不懂,吃软饭也别有一番快乐。”
祁夏璟双手插兜,难得虚心请教:“比如?”
“比如啊——”
徐榄半眯起眼睛轻笑着,黑眸深邃:“比如可以‘身体力行’的报答她,不是么。”
-
黎冬要离职的事在医院掀起不小风浪。
和祁夏璟公开的情侣关系,大家知道两人不可能永远异地恋,也清楚从长远发展看,大概率是黎冬去魔都。
唯独没想到的,是黎冬居然这么快闷不吭声地直接离职,连同办公室的杨丽都全然不知。
消息传出去当天,黎冬从早到晚都在应付各种问候,直到下班回家才得以片刻喘息。
晚饭后她窝在沙发上,给罐头看新买的玩偶。
在割掉蛋.蛋数年后的最近,罐头突然意识到他是个男孩,遂开始刻板印象的拒绝他以前最爱的公主娃娃。
黎冬新给罐头买的两个玩偶双双被冷落,实心金毛翻着肚皮在她怀里打滚,长长一条摊在沙发上,
屁.股和两条后爪挑衅地搭在祁夏璟腿上,大爷似的躺姿。
男人第三次面无表情地推开狗腿,挑眉将电脑放在茶几,低声呼唤道:“阿黎。”
黎冬抬头:“嗯?”
“来,”在金毛警惕的注视中,祁夏璟拍拍自己的腿,有恃无恐地微微一笑,
“工作累了,给我抱一抱。”
话毕朝黎冬张开双臂。
鹅黄柔光打落在男人发顶肩膀,将散漫笑容映照出几分温柔,黎冬在罐头的假哭声中起身过去,乖乖坐好被祁夏璟圈在怀里。
余光看见他屏幕上出现的视频人脸,吓了一跳:“......你在和人视频聊天?”
“嗯,和梁律师商议财产转移事宜,”祁夏璟单手轻松环住黎冬细腰,指着图标示意没开摄像头和麦克,搂着人沉声问道,
“过几天去魔都,我们去签个赠与协议好不好。”
“不好,”黎冬果断拒绝,轻声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可家里总要有人管钱,这件事我并不擅长,”祁夏璟沉思片刻,抬手捏她脸,
“我们总不能永远把钱分开,这和没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黎冬仔细想了想,莫名觉得祁夏璟说的有道理。
受传统原生家庭的影响,在她的概念里,夫妻之间的收入和资产的确要放在一处,且家里管钱的确实一直是母亲。
“以及,”某人敏锐依旧地捕捉到她的动摇,想起白天某人神秘兮兮的语气,微微挑起眉梢:
“我也想体会下,被女朋友包.养的感觉。”
男人骨节分明的右手把玩她手掌,语气懒怠地慢悠悠道:“不过考虑到目前实在太有钱,只能先通过这种方式身无分文。”
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