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木下的状态变得宛如惊弓之鸟。
他再次转头望向木下视线的焦点,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安室透握着木下肩膀的手微微收紧:“……没有。”
硝子听到厨房的骚动,从客厅的沙发上走来:“怎么了?”
安室透沉声道:“刚刚似乎有人在灶台上专门给木下留了言,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硝子微怔,似是思考了些什么,她掐灭手中的烟,冷静地说道:
“让悟过来看看吧。”
五条悟从别墅外被叫回,听说了情况后,他摘下墨镜仔细打量起这间不大不小的厨房。
硝子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怎么样?”
五条悟直接了当地说:“什么也没有。”
他的眼睛再次确认般一一扫过洗碗池,灶台以及窗户,语气确定:
“台面上没有水渍的痕迹,附近也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更没有看到一丁点外人的咒术残秽。”
木下蹙着眉,忍不住说道:“我很确信,我看到了有字迹。”
“我相信木下的说法。”
安室透肯定道,他搭在木下肩上的那只手没有离开。
“上一秒木下还在与我闲谈,下一秒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幻觉?”
硝子:“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应该可以先排除是咒术师做的了。”
“毕竟如果是咒术师的话,不可能瞒得过悟的六眼。”
安室透用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紫灰色的眼睛一暗:“……应该就是那位把我们弄来的谜之声所为。”
他沉声道:“能瞒过所有人,不知不觉地做出这种事,并且单独针对木下,恐怕也只有他了。”
听到迷之声这个词,在场的人的表情都变得略微凝重了起来。
想到迷之声,五条悟面色略带不满地把墨镜戴回脸上:
“哼……所以,他说了什么?”
木下视线望向原本出现过字迹的灶台:“他说……享受这个世界吗?”
所有人听完后都眉心一跳。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又为什么要单独对木下说?
但这句话里并没有加主语,既可以理解为是单独问木下的,也可以理解为是通过木下在问所有人的。
是警告,挑衅还是……?
木下抿住嘴角,低下头让发丝遮盖住他的表情。
迷之声只让他单独一个人得到了那条信息。
就和之前一样,其他人只能单方面的从他嘴里得到消息,但由于没有其它人知道,其实他人是并不能确保从木下嘴里说出的信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的。
就算木下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其他人又怎么能百分百地相信?
一次两次还好,但如果长此以往,他们又找不到迷之声的话……
这何尝……
不是一种挑拨离间呢?
木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厨房里的气氛一时沉默,时钟的滴答声,水从盘子上滑落的水滴声,甚至是窗外的风声,都仿佛被放大。
少顷,安室透的声音刺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这不是件好事吗?”
“在这么久之后,谜之声再一次出现了。”
“他这是终于要坐不住了吗?”
安室透的背挺直如松,他语气坚定地说:
“但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沉闷的气氛豁然一松,轻柔的风从窗外吹来,带走了木下心中的阴霾。
木下抬头望向安室透深邃而明亮的眼神,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倏然,五条悟语气恶劣地对安室透开口:
“喂,你这句话可说错了。”他咧开嘴,墨镜下的眸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