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霍章柏没有明说,但应岑还是明白他指的是郁京杭。
因此连忙点了点头。
“他……”应岑本来是想解释一下是因为郁京杭奶奶去世,所以他们想留下来陪陪他。
但看着霍章柏的神色,应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他是不是吃醋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应岑话锋一转,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他需要我。”
话音刚落,果然看见霍章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好。”
说完便拿起笔记本起身向楼上走去。
应岑见状连忙追了上去,“您这是同意我去了吗?”
霍章柏闻言停下了原本正要迈上台阶的脚步,许久才转过身来望着他回道:“你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作出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
“可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我太小了吗?”应岑故意问道。
“这不一样。”
应岑撇撇嘴,“有什么不一样的。”
“岑岑……”霍章柏无奈道。
应岑知道他每次这样叫自己都是要给自己讲道理,于是连忙捂住了耳朵。
霍章柏见状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转身上楼了。
之后的几天应岑每天都和付辛白格他们在一起,买年货,贴春红,虽然公寓是暂时租的,但他们还是将这里装扮得热热闹闹的。
郁京杭回来那天是应岑去火车站接的他,火车有些晚点,应岑在冷风中冻得直哆嗦,于是来回踱起了步。
等他走到第两千三百步的时候,终于看见郁京杭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这儿!”应岑连忙冲他挥了挥手。
郁京杭看见他,原本暗淡的双眼终于亮了一瞬,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不是说不用接我了吗?”郁京杭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和手指,有些心疼的问道。
“付辛和白格去买菜了,说今晚涮火锅,我在那儿也帮不上忙,干脆就过来了。”
应岑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郁京杭,他原本就很瘦,这些日子不见,如今更是瘦得厉害。
明明穿着厚厚的棉服,却还是让人觉得他似乎一阵风就吹跑了。
大概是最近没好好吃饭吧。
应岑不由想起自己父母刚离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因此深知这种感觉。
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毕竟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唯有自渡。
这时应岑突然看见了街边有人在卖糖葫芦。
一串串又红又圆的红果摆在透明的玻璃罩里,只是看着,便觉得周围苍白的天色都亮了起来。
于是应岑说了句,“等一下”就向卖糖葫芦的地方跑去。
然后兴冲冲地买了两串回来,递给了郁京杭一串。
“我没胃口的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很开胃的。”
郁京杭见状愣了一下,垂眸看向应岑,应岑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整个人雪团子一般,只有鼻子和手上的糖葫芦的红的。
笑起来像是太阳,明亮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郁京杭看着他,只觉得这些日子心理一直压着的那块沉甸甸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