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盔甲, 瞧瞧那能够闪瞎人眼的材质。

这还不是用碎钻制作的钻石盔甲，以他们的眼力劲，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盔甲全部都是用的钻石！

还从没有人敢到韦恩家里来炫富的，一时之间韦恩家几人的内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为了将东西拿出来，路易莎关闭手环后, 眼前的一切都是方块, 而不远处的方块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面对他们瞟过来的似有若无的眼神，杰森想当做没看见, 直面这种简单粗暴的礼物的又不是他。

迪克磨蹭到杰森身边，小声地询问道：“她一直都这样炫富的吗？”

即便是韦恩家，也没有谁想过用钻石制作盔甲来送礼的！

“不,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富有。”杰森挪了一步，避开迪克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迪克踉跄了一下, 锲而不舍地继续将自己手臂搭在杰森肩上，无视他那抗拒的态度, “你确定？”

“对，她只是觉得这些是有用处的, 且贵重的而已。”

路易莎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 其余人都沉默着，她自动翻译成这份礼物他们并不喜欢，“那要不我给这些附个魔再送来？”

她觉得非常可行，就是这么大量的附魔她需要时间准备。

“不不不，路易莎小姐。”阿尔弗雷德连忙阻拦，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布鲁斯，“老爷和少爷们只是太过于震惊了，他们很喜欢这份见面礼, 你以后来就不用带礼物，就当回自己家。”

布鲁斯沉默几秒，闭了闭眼，“是的，路易莎，我们……很喜欢。”

迪克附和：“是的，路易莎，这会是韦恩家一份价值不菲的藏品。”毕竟他们谁也不可能真的往身上穿。

提姆喝了一口咖啡，淡定地表面上掩藏着止不住的震惊。

达米安：父亲和格雷森的审美已经完蛋了吗？

但杰森知道，这玩意可不是用来珍藏的。

路易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终究还是道，“果然你们还是不喜欢的吧……”

这样失落的语气……还有阿福那谴责不赞同的眼神，以至于杰森再次受到眼神的洗礼。

杰森也正想着该怎么哄人呢，毕竟路易莎送礼一直都是这种调子，就像她第一次给他的道歉礼物就是个金苹果。

路易莎不用人哄，送礼应该送到人心坎里，他们不满意说明这份礼物并不是他们需要的。

于是自我调节好的路易莎拿出另一份礼物，“这是治疗药水，还有迅捷、迟缓、跳跃、力量、伤害、再生、剧毒、抗火、水肺、夜视、隐身……”

每说出一个名称，她就拿出一种药水放在桌上，很快，桌子已经被摆满了。

震惊的众人立马阻拦她，“可以了，真的可以了！我们并没有不满意，真的，你和杰森能够回来已经是我们最高兴的事情了。”

路易莎困惑地看向他们，“那要不……盔甲给布鲁斯·韦恩收藏，药水就给蝙蝠侠？”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她的这些药水一看就不简单！

提姆在众多颜色的药水当中锁定了红色的那种，治疗药水，当初他给小丑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它的效果，能把只剩半口气的人救活的神奇的药水，所以这位路易莎·艾森哈特除了是变种人还是女巫吗？

布鲁斯对路易莎的感官真的是非常复杂，至今为止，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她炸小丑导致小丑只能终身躺在病床上的事情了，除了这一件，她并没有任何过错。

单纯的孩子对于人情世故似乎有自己独特的理解，这或许也是她和杰森走在一起的原因。

“礼物我们真的很满意，比起礼物，或许你更愿意品尝一下阿福的小甜饼。”

路易莎眼前一亮，“当然我愿意！”

瞬间就将礼物的事情抛之脑后。

正在和阿福一起搬走客厅这些盔甲的迪克笑眯眯地用手肘捅了一下杰森，一脸八卦，“杰，你是怎么拐到这样可爱的小姑娘的？”

“你的用词应该更准确一点。”

“啧啧啧，所以是两情相悦。”说完迪克就看到了杰森脸上不自觉的笑容，很好，他弟弟这是真的栽了。

“所以她知道你带她回来的意义吗？”

杰森：……

迪克：“哦！她不知道！”

“关你屁事！”

迪克一点也不恼，而是又意味不明地轻啧了几声，惹来了杰森瞪视。

这边提姆把桌上的药水分门别类的收拾好放进蝙蝠洞，路易莎一副无比乖巧的模样坐在布鲁斯侧边的沙发上，而达米安坐在布鲁斯的身旁，采取无视路易莎的态度。

面对大概率会成为自己儿媳的女孩，哥谭的布鲁斯宝贝想要获得好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面前的女孩从来不走寻常路，他也是很无奈。

“不用紧张，路易莎，很高兴杰森能带你回来，或许你愿意和我们说说你和杰森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可以呀。”路易莎没多想，“是在墓地。”

布鲁斯：？？？

他本来是想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儿子的女友交流一下，结果这是个什么答案？

“真是个不错的地点。”达米安的话语里充斥着嘲讽。

路易莎继续道：“那是我本来打算在哥谭挖矿的，之后才发现哥谭没有矿给我挖，那晚我不小心挖开了杰森的坟墓，他晕倒在我面前，我就只好把他带走了。”

布鲁斯眉心直跳，他知道了当时为什么会找不到杰森的尸体了，这件事终于破案了。

“是你救了杰森。”

“不不不，”路易莎连忙摆手，“杰森能够活过来是因为至尊小超人破坏了现世之墙造成了时空波动，改变了一些既定的事实，然后……”

然后，路易莎的脑子里冒出来的东西和现实完全不一致，她陷入了混乱，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布鲁斯也在思考，所以那就是杰森复活的真相吗？

路易莎直视着布鲁斯的黑发蓝眼，恍惚不已，“然后……他会因为求生欲望徒手挖出一条生路逃出坟墓……”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该死的，老蝙蝠！她不是你的犯人！”

杰森、复联、查尔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引导路易莎去回想她的记忆，因为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她的记忆本就在崩塌的边缘，谁也无法保证外力的作用会导致什么结果。

布鲁斯望着暴怒的杰森，沉默了几秒，没有解释什么。

被打断了回忆那些内容的路易莎废了半天劲才把杰森的手扒拉下来，她轻拍他的手臂，“冷静，杰森，我没事，这并不是布鲁斯先生的错，我们只是在闲聊，然后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杰森，你知道的，布鲁斯不会做那些事情。”迪克打圆场道，布鲁斯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质问或者审问路易莎。

“对的对的，蝙蝠侠的沉默寡言不擅长解释，杰森你千万不要这样就给他定罪。”路易莎见他情绪平和了下来，顺势将他拽到身边。

顺着路易莎的力道，杰森和路易莎挤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他没说什么，也不看布鲁斯。

迪克无奈看向布鲁斯，表示他也无法插手了。

布鲁斯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

路易莎抱着杰森的手臂，小声地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想起了什么？”

杰森冷硬道：“不想。”

路易莎：“口是心非要不得，我知道你很想听。”

杰森：？？？

其余众人：……

路易莎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在我说之前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不想知……”

不等他说完，路易莎接着道：“你和塔利亚是什么关系？塔利亚·艾尔·古尔，刺客联盟的那位。”

蝙蝠家纷纷侧目，单一个名字或许他们不会联想到什么，但这后面的补充他们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杰森：？？？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我和她完全没关系。”她到底想起了些什么？

达米安眯了眯眼，盯着杰森看了一会儿，他对母亲的情史没有任何好奇，他更想和杰森·托德打一架。

路易莎注视着他的表情，几秒后轻松道，“确实是没关系，因为你本来应该会在神志不清在街上游荡的时候被她捡走的，那你和阿尔忒弥斯呢？”

杰森越来越迷惑，路易莎想起来的到底是些什么奇葩的事情？

前半段或许有可能，至于后面的那个人……

“那只是队友。”

无理取闹的路易莎：“对，杰森，你要知道，脚踏两只船是会翻的。”

杰森：……

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瞄了一眼，是迪克发来的，“哦！杰，她只是在吃醋而已，你应该哄她。”

杰森单手回复：闭嘴吧迪基鸟。

迪克憋着笑，自家弟弟的笑料可不多见呢。

路易莎：“你和……”

她话没说完，杰森一把捂住她的嘴，郑重道，“路易莎，我和那些女性没有任何关系，扔掉你脑子里那些完全不符实的记忆。”

路易莎愣了几秒，点点头。

迪克：就这个哄人？他能有女朋友这可太神奇了。

杰森松开手后，路易莎思索片刻，纠结不已，“这些不能说了，我能说些其他的吗？你们都不说话冷场太难受了。”

蝙蝠家众人：……

阿尔弗雷德端了一些水果上来，笑眯眯地异常慈祥，“当然可以，路易莎小姐，沉默的亲子氛围中需要您这样的活力。”

路易莎松了口气，“布鲁斯先生您千万注意安全，不要死掉，不然他们会打架，然后抢夺你的披风。”

布鲁斯再次沉默了几秒，“生死并不是我们可以主导的。”

蝙蝠崽面色凝重，毕竟路易莎说的多半都成了真。

“啊？”路易莎挠挠头，“并不是说您一定会死，而是经历什么之后您反正还是活着回来了，但是他们就开始打架了。”

憋了半天，她憋出一句话，“打架不好，赌命的更不好。”

阿尔弗雷德附和：“确实呢，路易莎小姐，他们总是打架还带着一身伤，这让我这个老人家也跟着担惊受怕呢。”

布鲁斯：……

布鲁斯不敢插嘴，毕竟肯定会被阿福云淡风轻地念叨一顿。

“导致蝙蝠侠死因的是谁？”达米安问道，面对杰森的怒视他可一点都不怂。

路易莎回忆道：“嗯……好像叫什么达克赛德吧，其他的我记不住了。”

“以后这些事不要再说出来了，可以吗？路易莎。”杰森叹息一声，无论这些是不是预言，关于未来的事情，说出来总归是有限制的，就像魔法侧的那些人探测未来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而这些未来被说出来的那一刻，或许已经被改变，也或许因为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路易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嘛，不说就不说，“可我要是憋不住怎么办？”

她都不相信自己能忍住不说出来，毕竟那些想法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不说出来的话总感觉像在隐瞒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