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朱钗(2 / 2)

仙娥顾我 鹊桥西 7589 字 3个月前

“余怀岸?”虞行束回忆了下,道,“当年我二人一同赴京赶考,他的确知晓我对你娘一见钟情,但别的,我从未与他说过。一直到我与你娘成亲时,他才知道你娘是抛弃锦衣玉食跟我走的。”

这与余延宗所言完全对不上,虞秋着急,缠着他道:“你再想想,再与我说说,真的没有他们帮忙吗?”

虞行束很肯定,“与他夫妻二人绝无干系,你娘是在与我成亲后才认识他们的。”

实在问不出什么了,虞秋才放弃了。

回到屋中,她将虞行束的话反复思索,始终不得其解。外祖父都能接受萧论了,没理由不能接受虞行束啊,更没必要记恨这么多年。

到底是余怀岸二人暗中做了手脚,还是余延宗在说谎?

虞秋想不通的问题,在黎明时分,被云珩问出了口。

不见天日的刑房里,余延宗疼得冷汗直流,他想蜷缩起来缓解身上的疼痛,奈何被绑在刑架上,手脚上阴寒的镣铐不允许他缩起。

他只能嘶声惨叫,可惜声音无法传出。

“不说没关系,还有你爹娘与妹妹呢。”云珩坐在他正前方,手边是一排细长尖锐的银针。

“我、我爹是朝廷命官,太子也不能无故绑人……我不见了,虞秋她难逃其咎……”

巨痛使然,余延宗说得语无伦次,但是云珩听懂了。

朝廷命官平白无故丢了儿子,可不是小事。他又是去见虞秋时消失不见的,势必会给虞秋惹上麻烦。

这些云珩早就想到了,道:“你也许不知道,其实你是在你自己府中消失的。”

侍卫在他身上倒了不少酒,伪造成醉酒的模样扔回余府,再悄无声新地将人绑了出来。

不管他白日去了哪儿,见了谁,人是在余府消失的,连累不到他人。

余延宗不知道,云珩也不耐与他解释,道:“孤就问你这几个问题。一,是谁指使的你。二,你对虞秋用过几次毒。,余怀岸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前后两个问题不好答,但第二个问题余延宗能答得上来,牙关哆嗦着道:“我、我没对她用过……”

云珩拨了下手边银针。

虞秋与余延宗之间,不需要想,云珩一定是信任虞秋的。他没用过,虞秋怎么会说疼?深闺娇小姐,哪能知晓那种东西。

余延宗身上的毒只在夜晚发作,折磨了一整夜,身上囚服已经被冷汗浸透。随着天亮,疼痛渐渐缓下,他的脸色才有缓和。

他都无法忍受的疼痛,虞秋怎么忍过来的?

“说谎。”云珩扫了他一眼,道,“你身上的毒是自作自受。现在,才是我要用刑的时候。等你确保说不出谎话了,再让人去告诉孤。”

他起身出去,暗房中只留下常戟、两个侍卫,以及屏息凝气的葛齐。

侍卫拿着几根细长银针朝着余延宗走去,余延宗惊骇地眼眸突出,他张口欲喊,被人在嘴巴里塞了东西。

葛齐看得心惊肉跳,他与余延宗一样,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太子竟然会私下关押大臣之子,还动用私刑逼问。

他是在昨日被虞秋安排给云珩的,虞秋让他听云珩调遣。

自到了太子府,云珩什么都没吩咐他,除了在半个时辰前,让他进了这间刑房。

葛齐跟着虞秋见了云珩许多次,每次他都是翩翩公子的温和模样,现在的云珩令他心寒,他该回去告知虞秋这人的真面目的。

常戟察觉到他的分心,提醒道:“看清楚了。”

葛齐警觉地回神,看见余延宗被掰直了手指,五寸长的银针从指尖刺了进去,不留半点银光。余延宗面目扭曲,脸上沁出点点冷汗。

正常人的手指大多时候都是蜷缩起来的,银针贴着指骨没入,直刺到掌心,除了疼痛,还会令他十指无法弯曲,只要动一下,就是锥心的疼痛。

葛齐看得背脊出了冷汗,他低头看看自己蜷缩的颤抖的手指,不明白云珩是在警示他,还是单纯的让他看看。

他竭力稳重声音,问:“他要这样多久?”

“到天黑了,下一次毒发时。”常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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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自己府中失踪的?”虞秋惊讶问。

平江在昨日被重新调了回来,沉稳答道:“是,余大人已经报了官。”

“不要管,与我们无关。”虞秋懒得理他们那边的人和事,反正不是她让人做的。

然而一想起余延宗,她就记起被收买的丫鬟下人,左右无事,她打算趁着今日将府中下人敲打几遍,省得有人再生二心。

还有云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安排好人手去做算计萧太尉的事情。

虞秋想了想,从妆匣里找到昨日险些落入水中的朱钗,将上面的珍珠抠下来,然后把东西交给了平江。

“咳,你去问问太子……”虞秋说谎不是很流利,说到一半,还分神想起了昨日小船上的事。

真过分,总是喜欢吓人!

她在心里抱怨了几句,忽然想起自己昨日是在小舟上睡着了的……那她是怎么回的岸上?怎么上的马车?

虞秋没脸问丫鬟,再开口时,声音小了许多,道:“……你去问问他,是不是他把我的珠钗……嗯……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