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扯着蓝发男人往车上拖,烂醉如泥的美人呆愣几秒,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露出惊恐的神色,拼命地踢蹬挣扎,衣服愈发凌乱不堪。
“草,你们谁啊,干什么?别碰我!”
虽说他安装了机械臂,但或许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他在两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那点反抗就像猫爪子挠人,很快就被双手反绑着控制住了。
蓝色长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肩头,男人面色苍白地求饶:“我刚刚没清醒,请放开我,我现在就走,我立刻走——!”
苍白的皮肤更衬得他嘴唇红润,泪盈于睫,看着颇为楚楚可怜。
单向可视的车窗后,金戈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带他上来。”
男人像只破布袋子一样被扔进了豪华的车厢,瘦削的蝴蝶骨不住地颤动,呼吸因为反抗而十分急促,像条离岸的鱼。
唐臾被摔在粗糙的地毯上,一睁眼,便是公子哥锃亮奢华的皮鞋尖。
金戈懒洋洋地抬起腿,直直地往唐臾脸上踩,唐臾下意识偏头躲了过去,下一刻就被公子哥揪着头发狠狠拽了起来。
“你还敢躲?”
金戈露出一口尖锐的鲨鱼牙,“还记得我是谁吗?”
唐臾被迫仰起头,醉醺醺的目光慢慢聚焦到金戈脸上。
金戈享受地看着美人的眼神逐渐从涣散变成惊恐,听到他发颤的声音:“是你……秘境寻宝的那个……”
金戈笑而不语,一手揪着唐臾,一边点开了助理发来的视频。
监控视频里,蓝发青年被几个魁梧的男人推搡到角落,男人们狞笑着给他灌了什么东西。人群散去之后,蓝发青年已经站不稳了,神智不清地歪倒在路边。
金戈把视频怼到唐臾面前,嘲讽道:“在游戏里你不是挺神威风的吗?跟我们顶嘴,还拿走了一半的宝物,多神气啊!怎么现在被人玩烂了呢?”
唐臾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断断续续地说:“赌…赌博输了……”
“这么巧撞到老子手里了,而且怎么这么巧,正好是今天呢。”
金戈歪头笑了笑,动动手指,发出去一条消息。
私人助理很快就回复道:“查了记录,他昨晚确实在靡宫公共区赌输了,被人赶出来的。这人是沌界的黑户,系统资料里没有他的身份,目前查到他叫「糖」,在沌界开了一间万事屋,应该经营不济,因为店面十分简陋稀烂。”
附图一张,那白纸黑色鬼画符的店招牌,布置得像个灵堂。
金戈看了眼就觉得晦气,皱着眉把光屏收起来,心里已经有了数。
沌界的信息可能不好查,但任何人在核心区留下的任何痕迹,都被天眼般的监视系统记录着,宛如透明。
金戈今天要去的不仅是靡宫的普通区域,所以他要保证,这只折翼的蓝羽孔雀不是怀着坏心思撞在他手里的。
好在
这人拥有一个十分普通的沌界人生履历。
黑户、贫穷、沉迷虚拟游戏(),???硞??敧????婓⑿()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企图一夜暴富,但百分之三千的概率会赔得底裤掉光,沦为被富人随意支配的玩具或随手丢弃的垃圾。
只是千千万万个垃圾中的一员。
看着金戈蔑视的表情,唐臾知道自己稳了。
事实证明,提前半天来演演戏还是很有必要的。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豪车平稳驶入的停车场,唐臾装作害怕地缩成一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停车场的装饰已经非常豪华,金戈的车驶入一个平台,周围灯光亮起,平台自动向下沉。
唐臾被这金碧辉煌闪得眼晕,心里骂骂咧咧,老子要跟你们这些欺男霸女的有钱人拼了……
眼前突然一黑,保镖给唐臾带上了眼罩。唐臾配合地被惊得一跳。
身后传来金戈嘲讽的冷笑。
唐臾昨晚去靡宫的赌城玩了两圈,想来那里是公开区域,交钱就能进,没什么秘密。
这么看来,金戈现在要去的是更靡宫更深处的区域。甚至要蒙上唐臾的眼睛,防止他看路。
唐臾是被拖下车的。
前头一群保镖助理服务员侍奉在金少爷左右,唐臾被拖在最后,就这么磕磕绊绊地拖了一路。
“金哥来了!”
“来来来,金哥上座。”
“金哥今天也带人了啊,来让兄弟们看看——”
“哟?”
“嚯——这不是位熟人吗,终于被逮到了!哈哈哈哈。”
“金哥牛啊,沌界一条小泥鳅都能给你抓到?”
唐臾感到眼罩被人用力扯了下来,刺眼的光让他眼睛不适地闭了闭。
身边环绕着一圈人,果不其然大多是熟面孔,豆芽菜、刺猬头和其他公子哥们都不怀好意地盯着唐臾。
“落在这里,你就别想走咯。”
有人笑着敲了敲金属杆。
唐臾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大铁笼中,像一件被展示的展品。
他不自觉地缩起身子,充满敌意地瞪着外面这些人。
“瞪什么瞪啊,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金哥,打算怎么玩儿L他?”
金戈扫了他们一眼:“急什么。”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便说说笑笑地溜达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是一间豪华的剧院,观众席里坐着很多唐臾不认识的人,光看衣着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
不少人身边都围着一两个美人,或左右侍立,或左拥右抱,有些美人几乎衣不蔽体,宠物般乖顺地依偎在主人脚边,被随意戏弄也不反抗,甚至旁若无人地娇声连连,试图取悦高高在上的主人。
所以即使唐臾被押在笼子里,也没有吸引多少目光,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
唐臾从心底窜起一阵寒意。
很
() 快,舞台上大幕拉开,音乐奏响,表演开始了。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唐臾发现自己仍然低估了表演的荒淫与残忍程度。
开场便是两具赤裸交缠的胴体,聚光灯让所有细节一览无余,醇厚的大提琴乐曲与呻吟声高低起伏。
古代人内心剧震,其他观众却都一脸淡漠,甚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足以见得台上这种演出根本算不得什么,顶多是盘开胃小菜。
唐臾不明白,这年代的科技已经如此发达,全息游戏真实得令人身临其境,有什么场面是全息系统做不到的?非要两个活生生的真人在你眼前演,这么复古。
开胃小菜结束,舞台逐渐暗淡又亮起,只见平台中央竖着一个黑铁架子,上面垂着几只皮环,旁边一字排开摆着骇人的工具和鞭子。
唐臾心中浮现出两字——刑架。
少时,从舞台侧面上来两个人。
准确来说,更像一人一狗。
前面那人脸上戴着银纹面具,西装革履,脚边跟着一个纤瘦的少年,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皮革勾勒出诱人的重点部位,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链子被前面的男人牵在手里。
看客们的兴致终于被调动了起来,他们坐直身子,微微向前倾,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男人一鞭子抽在少年胸前,少年登时痛苦地叫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鞭子抽下来。
唐臾偏开头,看不下去。
台下观众却愈发兴奋,毫不收敛的交谈声传入唐臾耳中。
“他就是梁家的那个小少爷吧。()”
“???????扥??拏?牞扔????魒????????籩虎??L偛?噓げ?L敧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好看,还是雏儿L吗,等下有没有拍卖环节?”
“小少爷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吧,挨两鞭子就哭了。哎哟,真招人稀罕,真想关自己家里玩……”
他们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野兽,字句间渗满贪婪与肮脏。
唐臾深深蹙起眉。
无需解答,唐臾现在也意识到,为什么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权贵们还是喜欢看真人表演了。
只有通过这种近距离的凝视,他们才能享受到践踏他人生命的快感。
下巴突然被一把枪顶住,金戈不怀好意地瞧着唐臾:“看台上啊,多精彩啊,怎么不看了。”
唐臾一语不发,眼睫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