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九)(2 / 2)

细小唇缝被烫了个正着,虞藻登时夹紧,脑袋因酒精晕乎得不行,却还是故作凶狠道:“你理我远点!”

“为什么?”

裴忌语气低沉,他非但没有远离,反而耸着腰靠近,把虞藻往他怀里摁。

“大哥可以,我不行?”

“……”

什么东西?

温泉水与酒水的双重作用下,虞藻彻底迷糊了,他软了身子,任由两位兄长前后拥着他,不让他掉入

池子里。

“小乖酒量不佳,不该给他喂这么多果子的。”裴雪重盯着虞藻的脸,说。

裴忌:“他嘴馋,非要吃,又不能不给他喂。”

也是。

裴雪重的纵容摆在明面上,虞藻要的东西,他没有不给的。

裴忌不一样。当虞藻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他嘴上虽说这样不妥、不可,但背地里,做得比谁都快。

他们兄弟俩,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真正拒绝幼弟。

而见幼弟如今有了几分醉意,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将目光落在他后颈的痕迹上。

这是虞藻那日从明月楼带来的痕迹,起初色泽鲜艳,擦过一段时间的药膏后,如今色泽浅淡粉红,好似雪白皮肉里长出来的一片桃花瓣。

裴忌的眸色转深,忽的张开唇,在那块即将消退的粉印上,不轻不重地吮了一口。

“嗯?”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是蚊子在咬我吗?”

虞藻伸手拍了拍,却拍到一张脸。没等他反应过来,前方传来裴雪重的声音:“好像是蚊子,让哥哥看看。”

裴雪重低头,鼻尖与薄唇蹭过另一边的脖颈。

虞藻:“??”

恍惚间,他迷茫地想,他拍的明明是另一边呀……就算有蚊子,裴雪重应该看那边才对。

虞藻嘴馋,吃了不少白果。

白果浸泡在米酒之中,自带一股清冽爽口的气息,配以果子自带的清新酸甜口感,美味是美味,但吃多了,也容易醉。

更别提他吃了这么多。

醉意上头,人又泡在舒适的泉水中,两位兄长前后伺候他沐浴,他只觉浑身飘飘然,魂儿都要飞起来了。

虞藻嵌坐在裴忌的身上,裴忌沉默寡言,听着他与兄长谈话。

虽一声不吭,行为却很不老实,从后面抱着他慢吞吞地蹭,嗅他的头发。

清澈晶亮的泉水不断淌过面颊、锁骨、肩头,裴忌有时注视片刻,也会俯身低头,舔去他肩头的水珠。

虞藻皱了皱眉:“你不像哥哥。”

裴忌沉默片刻,忽的发狠地撞了撞虞藻,随着水流的自然浮力,虞藻的小身板一上一落。

大片水波纹荡漾开来,虞藻猝不及防地“唔嗯?”了一声。

“我不像你哥哥?”裴忌问,“那谁像?”

“本来就不像。”虞藻轻哼一声,“像小狗。”

不然怎么会喜欢蹭来蹭去,又这么黏糊,连他肩膀上的水珠都要吃。

跟狗一样。

裴忌“嗯”了一声,怒火一瞬间平息。

当狗和当哥哥,也没有区别。

裴忌神色和缓,不似方才那般如索命罗刹般难看。

他牢牢抓着虞藻,又朝两侧掰,把虞藻从后方严丝合缝地抱在怀里,还不满足,试图再将怀抱嵌得更深。

乳白色的汤泉流动之下,仿若具有吸力,裴忌嗅着虞藻的脖子,又不着痕迹地磨了

磨。

虞藻眉眼舒缓开来,唇缝保持张开的举动,偶尔还会哼哼两声,数落裴忌烫到他了。

显然是个小醉鬼的模样。

而另一边,深色贴着淡淡的粉红。

裴雪重看着那抹青涩的浅色逐渐被水泡得发红,他低头嗅了嗅虞藻的唇瓣,说:“这么香。”

裴雪重将虞藻抱高了些,这样他不需要低头,便能瞧见被热水泡得微红的圆粉。

“小乖。”裴雪重声线微哑。

虞藻:“嗯?”

“长大了。”

“什、什么?”

虞藻缓缓睁开眼睛,长睫下的眼眸清凌凌、一片雾气。

一低头,便看到兄长那双用来拿兵器、指点战术的修长手指,指腹正轻轻摁在圆平晕粉上。

指腹不过轻轻一压,那抹水润的浅色似被捻烂的莓果般,朝四面晕开。

色泽通透莹润,被温泉水泡出了点红,此刻湿漉漉的蒙着一层晶亮水光。

在幼弟天真的注视下,裴雪重低头,鼻尖将其抵得歪七扭八,一本正经地嗅了嗅。

旋即将脸侧贴上去,缓慢地蹭了蹭。

高挺鼻梁与鼻尖,还有薄唇间吐出来的灼热呼吸,皆让虞藻瑟缩了一瞬。

可他就算往后躲,也不过挨上裴忌的胸膛。

退无可退。

“长大了好多。”裴雪重再一次说。

“是、是吗?”

“嗯。”

虞藻又不解地想,他怎么不知道呢?

虞藻自然不会知道。

因为没有人会关注自身的这些变化。

反倒是他们两个,自小便狼子野心,跟鬣狗一样守在幼弟身边。

幼弟的任何变化、一点一滴,都在他们的注视与保护下。

裴雪重眸光逐渐深暗,体温随着缕缕幽香钻入鼻尖,他再难克制。

像动物之间互相为对方舔舐伤口,他薄唇分开,缓缓包住了那抹粉圆。

虞藻酒量不佳,此刻又浸泡在温泉水中,一身细嫩皮肉被泡得无比敏感,任何一点触碰都会放大感官。

他被兄长突然咬了一口,登时发出一声类似啜泣的呜咽,宛若小动物的悲鸣。

而裴雪重一垂眸,便看到精致的粉玉竖起。

他的眉眼间染上淡淡的笑意:“小乖也长大了。”

……

凌北隐约意识到,小世子很讨厌他。

每到讲堂,往日里最无人问津的角落位置,围绕一众翩翩少年郎,且都是凌北熟悉的面孔。

文人大多心高气傲,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可现如今,他们个个神色谄媚,纷纷将府中的宝贝儿带来。

跟献宝似的,呈给世子殿下,以求小世子能多瞧他们两眼。

但小世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堆金叠玉养出来的金枝玉叶,又怎会因为这等俗物,而分出眼神。

今日虞藻起得早

,他绷着张雪白脸蛋,起床气犹存,又恼又郁闷地趴在桌案上。

兴致缺缺地丢金叶子玩儿。

桌案的宝贝越堆越多,他连看都懒得看,最后嫌这群人叽叽喳喳、吵得要命,便换了个方向趴。

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与一袭乌黑浓密的青丝。

丞相之子江独明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位世子殿下一来太学,便让他们一众同窗有了隔阂。

一众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争先恐后地讨好他。

不过……

江独明看了看那张粉艳精致的脸。

这位世子殿下,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凌北尚未踏入门槛,便听见讲堂内传来的声音。

“世子殿下,您用过早膳了吗?这是我从家中带的糕点……”

“糕点?”小世子竖起耳朵,终于肯大发慈悲抬起脑袋,瞅了眼那块芙蓉糕,撇撇嘴,“我才不要吃呢。”

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

凌北进入讲堂,观望片刻,想到父亲多次提起的道歉一事。

他想找机会同小世子道歉,但每当他一靠近,小世子便眉毛倒竖,哼得很大声,厌恶溢于言表。

今天小世子心情似乎还不错,因为他偶尔也会回同袍几个字眼。

虽然就几个字。

凌北决定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和小世子道歉,尽释前嫌。

谁料,他刚一靠近,小世子便陡然换了副脸色。

凌北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放上桌案,小世子便大发雷霆,一挥袖将桌案的东西都推倒。

虞藻恶声恶气道:“都别来烦我!”

看似是对所有人说的,可目光却直直落在凌北身上。

说完后,还很大声地哼了一声,继续趴在桌案上。

只给大家瞧他的后脑勺。

一旁同袍略带责怪地看向凌北。

不过小侯爷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能多置喙的,故而只是将不满埋在心里。

林观遇却忍不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得小世子同他说几句话,凌北一来,全毁了。

“小侯爷,你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的人吧?既然你能看出世子殿下不喜欢你,那么便别上赶着凑。”林观遇收拾着地面,“你一来,世子殿下的兴致都被败光了。”

凌北铁青着脸,却无法反驳。

回到座位上,打铃声响。

耳边是学官的谆谆教导,凌北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胸口堵了一团郁结的气,久难疏散开来。

讲堂里那么多人,即便小世子再不耐烦,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小世子总会给几句敷衍的话。

就连落魄贫寒的燕清远,即便什么都没做,也能得到小世子的好脸色。

唯有他总被嫌弃。

连正眼都无法获得。

他们是小世子的同窗,他就不是了吗?

就这么讨厌他吗?

课到一半,虞藻忽的肚子发涨,特别想上厕所。

他耳尖发红,招来学官。

学官:“世子殿下快去罢,可别憋坏了。”

“殿下知道路吗?”

虞藻点点脑袋,表示他知道的。

他方才借着喝茶的功夫偷了不少懒,这会儿肚子涨得厉害。

得到老师允许,他捂着肚皮、绷着脸蛋,匆匆忙忙起身,朝后院走去。

完全没注意到,凌北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