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情报一直互通,夏油杰知道江莱的小绵羊马甲,但亲眼面对面见,这还是第一次。
夏油杰视线注视着眼前的棕发少年,透过那层国中生的外壳,看向内里那千年的灵魂。
他还维持着占卜摊摊主的样子,轻飘飘开口,颇有气氛地压低嗓音道:“年轻的可爱的小客人,要来占卜一下不定的命运吗?”
“喂喂、为什么不先问我?”旁边的五条悟开玩笑着打断道,他挥挥手,“我这么一个高个大帅哥,不比他醒目的多?”
夏油杰神态淡定:“妇孺优先。你是小孩他是小孩?”
“我是小孩。”五条悟大大方方说。
夏油杰:“……”
夏油杰:“身高超过一米六的靠后排队。”
五条悟:“没关系我可以蹲下~”
夏油杰:“……”
夏油杰自然地接话:“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那么这位客人,让我来为你占卜一下。”
他单手搭在木桌上的水晶球,有模有样地轻轻拂过。
宽大的袖袍被晚风吹起,其上繁复的花纹波澜着奇异的光泽,他背后浮起一只召唤出的咒灵,让现场温度更降,营造玄虚的占卜气氛。
五条悟略微偏头,看着夏油杰这番动作,有些好奇地嘻嘻笑道:“怎么样,看起来派头十足的占卜师,你占卜出什么没有?”
夏油杰淡然地放下手:“我看到了你将要的发生的命运。”
“哦、真的假的?”他唇角扬起,凑近了些,“是什么?”
夏油杰眯眯眼狐狸笑:“那就是再发癫就挨打。”
五条悟:“?”
他战术后仰,语调轻快:“喂喂、实在是太过分了,要是论起来,你当年发癫的次数可比我多。”
“过去的都过去了,太过久远的暂且不提。”夏油杰略微挑眉,他慢条斯理道,“就目前而言,你自己数数给我发了多少骚扰小广告?”
五条悟打着哈哈,尾音上扬回复:“既然过去的都过去了,近的也不提才对~”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江莱,此时默默举手,眨眼道:“旧事可以不提,旧账还得记着——杰之前让我记得提醒,要把你做过的恶作剧报复回去。”
“怎么会这样呢,孩子?你的身躯明明站在我的旁边,心却向着沟壑纵横的对面,你到底是属于我的虔诚信徒,还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五条悟夸张地说出电影台词,非常顺畅地玩梗接梗。
“咳、好了,玩笑话中止,正经事要紧。”最终是夏油杰做了个暂停手势,最先展现了成年人的自律。
夏油杰高专时也是个和悟玩得很嗨的人,但经历了监管会卧底风云后,现在的他性格变得沉稳了许多。
现下,这里附近无人,他们又提前确认过安全,所以才这般自然地互动。
只不过自由交流的时间门也有限,毕竟这里是流动区域,说不准等会就会有人来这边。
届时人多眼杂,总归是不方便进行情报交接的。
现在,趁着大部分人都去中场看集中表演的烟花秀,他们可以在这边好好练聊聊。
江莱首先道:“这附近的‘冰雪诅咒’传闻,我在来的路上从网上搜集了些情报。这个怪闻的发生点在柒山——便是这次花火大会举办点后方远处的高山。”
“无论春夏秋冬,这座山气温一直在零度以下、始终有积雪不化,甚至炎热的夏季还会刮起声势浩大的暴风雪。”
“没错。这便是当地所谓的‘冰雪诅咒’。”夏油杰对此表示肯定,他接着道,“我在这里支起占卜摊,在占卜时锁定了几个本地人,稍微交流后也套出更多的信息。”
“柒山最初和周围的其他山一样,直到十年前,当地人才注意到这座山脉的冬季迟迟没有过去,并长久地保留了下来。”
“最初,当地人感到新奇的同时,觉得这是一场不错的商机,由此开展了些旅游宣传。然而,前来柒山旅游的人,大部分都没有走出这座山,便冻死在了里面。”
“冻死?”五条悟眉峰扬起,“现在这个社会,准备充分后来旅游的人,还有冻死在山里的?”
“问题便出在这里。”夏油杰颔首说,“进入柒山后侥幸出来的人说,在踏入这座山,往里走了一段后,身上的外衣和各种保暖设备便失了作用,好似赤\身\裸\体身处严冬之中。”
“也是因此,很多人来不及走出便冻死在里面。这座柒山便笼罩了被诅咒的阴云,没有人敢踏入其中。”
在此,五条悟补充道:“我来这里之前,特意翻过网上电子的咒术任务档案馆。咒术界也派人来过柒山探查,但是并没有收获。”
“当地确实有诅咒,但那是当地人因对柒山的恐惧而诞生的,并非是造成柒山严冬的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