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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洪不胜头疼的告诉他:“越国公夫人犯了点事,按律拘禁三天,帮她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吧,有?事多照应几分。”

狱头满口应下:“是,小人明?白的。”

太叔洪安顿好?了,这才转眼看乔翎:“越国公夫人,那我这就走了?”

乔翎彬彬有?礼道:“姨夫慢走。”

太叔洪默了一下,心说在厅堂里砸瓜的时候你要有?这么客气,那该多好?。

再度暗叹口气,朝她摆摆手,走了。

狱头领着乔翎往里边去。

监狱这地方,人情世故比外边只?多不少,做久了狱卒的人,更知道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对?什?么人该有?什?么样的态度。

那种?确凿无误要死透了的,可?以使劲儿敲一笔油水,那种?似是而非事情的,态度上就要稍稍客气几分。

而对?于?乔翎这种?只?待三天,出去之后还是正一品诰命夫人的,最好?是供起来。

尤其?这还是京兆尹的亲戚……

狱头亲自领着她往监狱里边走:“那边僻静,有?什?么需要的,夫人只?管吩咐……”

……

越国公府,时过半夜。

客人们陆陆续续都走了,仆从们将杯盘狼藉都收拾了出去,只?留下越国公府自家人聚在一处,面面相觑。

姜二夫人:“哎。”

广德侯夫人:“哎。”

姜裕:“哎。”

大婚之日,新婚之喜,新郎在卧病,新妇在坐牢……

这样的婚礼,不敢说是后无来者,起码也是前无古人了。

几个?人无言的坐了会儿,姜二夫人问姜裕:“你母亲呢?”

姜裕小声说:“嫂嫂那边的亲戚还没走,我娘敬酒去了。”

姜二夫人这一日先是忙昏了头,继而是惊呆了脑袋,这会儿听姜裕提起,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这原也是应有?之份。”

再想起来今日小姜氏欲言又止的那句话,又觉忧虑,示意?姜裕去外边盯着侍从们扫尾,自己则低声问广德侯夫人:“今日三妹妹……李夫人说的那话,可?别叫你们夫妻俩生了嫌隙。”

广德侯夫人淡淡道:“嫂嫂只?管放心,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姜二夫人见她自若,点点头,没再提及。

梁氏夫人为?人骄纵,但还是很讲义气的,尤其?在乔翎跟太叔洪一处离开?之后,姜裕终于?有?了空暇与母亲私语——她这才知道,原来最开?始撞上小姜氏的竟是自己的儿子。

倘若不是乔翎跟她的表兄反应的快,这会儿还不定被攀扯成什?么样呢!

婆媳俩既有?先前的交情,又有?今日的渊源,大喜之日,当然也该去见一见亲家的。

陪房在她过去的时候,就给打了预防针,是以当梁氏夫人见到诸多形容各异的女方来客时候,便也不觉得十?分诧异了。

她举杯敬了众人,仪礼周到。

坐在上首的一个?老妇人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手撑着脸,朝她点点头:“阿翎的婆婆,人还不错。”

又问:“怎么不见阿翎人?”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少见的觉得窘迫,笑了两声:“哈哈,遇上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梁氏夫人只?得说:“跟人生了点口角,被拘留了。”

继而便见诸多宾客齐齐笑了起来。

梁氏夫人心觉奇怪:他们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这时候陪房也还觉得奇怪呢——先前那头戴帷帽,将自己面容遮的严严实实的女郎,这会儿怎么还是戴着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