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后悔自己将宝贵的十几分钟浪费在和应淮一起吃早餐上,早知道去便利店随便买点应付一下。十点他要到学校找辅导员,现在快要来不及了。
谢祈枝背着包找到应淮,他刚回房间拿手机了,坐在落地窗旁边的小沙发上,翻看将近一天里错过的消息。
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谢祈枝鼓起勇气喊他:“应哥。”
应淮抬眼,按了一下震动就停止了,他问:“什么事?”
“我去学校要迟到了。”
应淮说:“等一下。”
半分钟后,他说,“给你打了车,现在下楼吧。”
谢祈枝愣了两秒:“你不送我吗?”
应淮奇怪地问:“你12岁?还会走丢?”
谢祈枝找借口:“我不认路。”
手机第二次震动,应淮看一眼,只说了句:“司机认识就行。”他不再看谢祈枝,接起电话,“我收到消息了,你说。”
谢祈枝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送自己,转头往外走。
穿正装的司机请谢祈枝喝水吃坚果,谢祈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过敏,吃坚果会死。”
司机干声笑了笑,看出他心情不佳,没再试图与他闲聊,于是一路无话。
谢祈枝看着窗外飞掠的写字楼,有些茫然地心想,在应淮这里,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他准备两个人的早餐,开家养小精灵的玩笑,挂掉未知来电先听自己说话的时候,谢祈枝以为他仍和从前一样,离自己很近。
可当他收敛起散漫的笑意,无视自己的问话和存在,表现出任何一点拒绝的意思,谢祈枝都忍不住会为他的疏远而难过。
所以早上的那点亲近其实只是因为他睡醒了精神好了,不管坐在那里的是谁,他都可以顺手逗一逗,和谢祈枝无关。
就算这几年里没有过什么第三人的介入,应淮没有过别的感情经历,谢祈枝自己就已经是他和哥哥之间多余的那个第三人了。
不然为什么昨天应淮那么困倦,却还是愿意听哥哥的话,去机场接自己。今天他明明睡醒了,也没什么事,反而叫不动他送自己去学校?
因为在应淮心里,哥哥的分量比他要重得多。
谢祈枝去学校是为了交自己的军训免训证明,哥哥一定要医生给他开的。他本来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可以参加军训,但辅导员了解到他的情况后,并不敢冒这个险。
一起在办公室的还有一个蓝头发的男生,个子比谢祈枝略高一点,站在辅导员跟前,站姿有些吊儿郎当的。
他比谢祈枝早到几分钟,回头见他进来,好奇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谢祈枝迎向他的目光,莫名觉得这个人的气质有些熟悉,上挑眼,微笑唇,看谁都自带三分笑意。
辅导员说:“原则上这个月你们俩可以免训了,但是军训期间不能随意离开,要坐在旁边观训。还有就是,军训免训只能拿及格分,可能会对你们以后考研升学有影响……”
从办公室出去,蓝头发追了过来,和谢祈枝搭话:“你是什么病?”
问得相当直接,但谢祈枝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并不觉得冒犯,简单回答他:“肺病,刚做过手术。”
蓝头发噢了一声,进电梯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剂给他看:“那咱俩差不多,我哮喘。”
谢祈枝看了眼瓶身:“我知道,我用过这种药。”
蓝头发碰了下谢祈枝的肩膀,更加热情了:“家人啊!我中学的时候犯过一次病,他们都以为我是装的,围着我乐,我人还没休克呢先给这群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