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它不是假的。
“我看到了,”谢祈枝低着头,慢慢地说,“看到你亲他,抱他,他还睡在你房间里。”
“打住,我什么时候亲过他?你哥哥我从不亲男人。”谢执蓝被他的话腻歪到了,感觉下一秒自己与应淮就该奔着结婚去。
然而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亲过抱过睡过一个房间的,往前回忆只出现了几个漂亮女孩儿的脸,没有过男人的面孔,更不可能会有应淮。
“你亲过我,”谢祈枝提醒他,“哥哥,我也是男人。”
“你那会儿都没长大算什么男人?你算宝宝。”谢执蓝实在想不起来了,胡乱猜测,“到底什么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
谢祈枝不想暗示他被女生扇耳光的糗事,更说不出口,点点头让他揭过了,接着又问:“后面的呢?应淮哥哥来家里住的时候,不是一直睡在你房间里吗?”
“谢祺祺,咱们家房子是很大吗?他来只能睡我房间好不好?”谢执蓝伸出手,一个一个数给他听,“楼上楼下四个卧室,爸妈的,你的,我的,阿姨的,他不跟我睡难道跟你睡?他那会儿还发高烧,你也在发高烧,我恨不得把你俩隔离了,你还总偷偷跑去跟他聊天。”
说到这,谢执蓝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后背往后靠,指尖敲了敲圆桌,幽幽地说,“我想起来了,他家房子没了,银行卡也冻结了,我下去接他,想安慰他来着,结果这王八蛋不领情就算了,直接往我肚子上揍一拳。这我还愿意收留他,你哥哥我简直是天使。”
听到哥哥被揍,谢祈枝本该义愤填膺为他撑腰的。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时期的应淮太可怜了,还是自己曾经目睹了一部分内情,他义愤不起来,望着哥哥被夕阳照成暖金色的侧脸,问他:“所以他打你,是因为你骗他吗?”
谢执蓝静默片刻,点了下头:“可能是吧。”
他与应淮之间,没有过谢祈枝眼里那样暧昧朦胧的东西,但也存在过亲近与信任……只是后来没有了。
谢执蓝至今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如果他没有听从应叔叔的话,把应淮骗到国外去,是不是他就会因为儿子的存在而更妥善地处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至少不会那么急不可耐地转移财产准备跑路,以至于与情人产生经济纠纷,因为争抢方向盘车祸身亡。
一个死去的父亲和一个欠债坐牢的父亲,哪一个对应淮而言更好一些?
谢执蓝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确从应淮身上带走了什么——比如他对自己身边的人,全无心防的信任。
傍晚,谢执蓝起身,他该走了。
谢祈枝想送他,他却没同意,稍稍弯下腰,两手捧住谢祈枝不高兴的面颊,问他:“祺祺舍不得哥哥呀?”
谢祈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使劲点头。
谢执蓝松开手,笑起来说:“你就装吧,再认识几个和哥哥有点像的零件同学,你就能把松城分哥哥凑齐了,哪顾得上想我?”
谢祈枝:“……”
哥哥走了,应淮才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他的衣服换了,头发也比上午凌乱一点,一看就是刚睡醒。
应淮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你哥走了?”
“嗯。”谢祈枝点头说,“他刚走。”
应淮懒散地应了哦,错身过去,忽然听到谢祈枝在叫他。
“应淮,”谢祈枝说,“我问过哥哥了,他说他和你没有在一起过。”
应淮回身,蹙眉问:“我也没说过我跟他在一起过吧?”
谢祈枝看着他:“你也没说过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懒得解释。”应淮往客厅走去。
谢祈枝追过去问:“你不怕会被我误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