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请他们喝奶茶,尤然找了个借口急匆匆走了,他还以为尤然气性这么大,仍在生她抢走自己击剑课的气。
他问尤然:“怎么不跟我们说?”
“现在不就跟你说了。”尤然抓了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面试没通过就没必要说了,通过了再告诉你们。”
意思就是现在面试通过了,谢祈枝“哇”了一声,眉开眼笑地说:“你好厉害。是酒吧还是咖啡店?”
尤然回答:“酒吧。”
谢祈枝眨巴几下眼睛,生出了好奇:“我还没去过酒吧。”
尤然看了眼谢祈枝猫儿似的小脸,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起来说:“你去可能会被查身份证。”
他将吉他装进琴盒里,背在肩上,“过段时间我开始上班了,就带你们去玩。”
谢祈枝应声说“好”,跟着他走出琴行,步行几分钟进了最近的地铁站。
等尤然背着吉他过了安检,谢祈枝问他:“酒吧驻唱的话一晚上是不是要唱好多歌?会不会对你的哮喘有影响?”
“不知道,不发病的话其实我和正常人没多大区别,发病了也没事,我带着药呢。”尤然想了想,又说,“但是我的家里人就很大惊小怪,总是这又不让干,那又不让干,各种小心防范……这种感觉你应该懂吧?”
谢祈枝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所以,虽然我一直很想买这把吉他,但我不想向他们伸手要钱,他们肯定会起疑心。”尤然说,“好不容易离开家,我总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谢祈枝十分认同:“你说的对。”
他们在地铁站里分开,谢祈枝换乘回到林姐姐的小区,在外面买了杯柠檬水,走到楼下正好喝到一半。余光一瞥,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十分眼熟的黑色宾利,车牌号被一棵银杏树挡住了,看不清。
他走过去绕着车身转了一圈,没认错,是被他踹过、又被李熠打碎过后窗玻璃,十分命途多舛的那辆车。
应淮去松大都懒得自己开车去,除非必要,或者接送自己,这辆车一般是停在地库里落灰的。
他来这里做什么?
谢祈枝感到些微的烦躁,不想上楼面对他,转身出了小区,在便利店待到喝完柠檬水才回去。
他又往银杏树的方向瞥了一眼,这次,那辆宾利不在那儿了。
打开家门,阿姨在做午饭,食物的香气并着油烟味从厨房里飘出来几缕。
林姐姐的房子厨房与餐厅之间没有隔断,谢祈枝刚进门就被呛到打了个喷嚏,躲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应淮来过的事,也不猜他来做什么,是不是来找自己的。
出来时,阿姨叫他一声,谢祈枝走过去问:“阿姨,怎么了?”
阿姨不认识应淮,只说:“刚刚有个小伙子敲门,说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谢祈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餐桌上看到一个药盒,是他的益生菌片。
阿姨又说:“他前脚跟刚走你就回来了,是你认识的人吧?路上碰见他没有?”
谢祈枝望着药盒怔愣了很久,听到阿姨问自己,才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