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原定的出院时间是下午两点,可是谢祈枝坐不住了,从早上八点就开始催应淮快点来。
一上午发了二十多条消息,每隔几条就发语音问:“你在哪呀?出门了吗/到学校了吗/下课了吗/出发来接我了吗/来医院了吗?”
应淮随手点了一下,软绵绵还带点鼻音的“应淮哥哥”四个字放出来,钻进周围一圈同门耳朵里,他们锁定目标后,瞪大眼睛看向应淮,表情一个比一个震惊。
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八卦——
“上次出野外采样品应淮是不是请假没去?”
“周末也不来实验室了。”
“我就说他这段时间天天迟到早退肯定有问题!”
“谁这么猛啊搞得定他?”
“猛的喊不出应淮哥哥吧?”
“你们懂什么,有个人就吃这一套好吧?回条消息而已,嘴角比AK都难压。”
“带耳机了带耳机了,小师弟不想让你们听了。”
“啧啧啧,导师给他发语音他都是直接转文字的吧?”
“谁会想听导师的语音消息?上回我看周师兄给应淮发语音喊他来实验室,他点都不点就回句好的。”
“等一下,他是不是把‘应淮哥哥’那条又点了一遍?”
“是的,你没看错。”
“我服了,小师弟在我心里冷面酷哥的人设崩塌了,他和会在宿舍楼下打啵的庸俗情侣没有区别了。”
“机器人都能有春天我怎么没有?”
“周师兄不是在追你?”
“跟同门谈恋爱,我疯了吗?那和跟太监吃对食有什么区别?”
应淮安抚好撒娇耍赖的谢祈枝,然后起身,卷起讲义,敲了一下离他最近的脑袋。
嗡嗡的议论声登时停止,各自都转了回去,眼角余波却仍在偷偷打量他。
应淮当作没看见,面不改色地说:“我去接人,先走了,替我说一声。”
他赶到医院的住院大楼,却在电梯门口与谢执蓝撞了个正着。
谢执蓝抬眼,朝他晃了一下手里的出院通知单说:“接祺祺出院是吧?我都办好了。”
应淮没有多想,点了下头。
正好电梯到了,两个人一起走进去,谢执蓝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随手点开——
“哥哥,你现在在哪呀?快弄好了吗?我把东西都收拾完了,就差拎包回家了!”
熟悉的、软绵绵带点鼻音的嗓音传入应淮耳朵里,催促的意思和发给他的相差无几,但或许是因为谢执蓝比他早来一会儿,出院手续办得差不多了,所以谢祈枝的语气也相应得活泼了许多。
他还以为谢祈枝躺在病床上眼巴巴地就盼着自己呢,感情是群发的消息。
不知道他那个刚找回来的便宜二哥有没有份,他今天好像被谢执蓝弄去哪所中学插班了,应该没空搭理谢祈枝。
应淮侧过头,看谢执蓝一眼,谢执蓝全无察觉,专注回答谢祈枝说:“都办好了,住院半个多月憋坏你了是吧?我坐电梯呢,刚碰到应淮了,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