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苔岑就下车,跟夏赊雨调换了个位置,坐进副驾驶位,看着夏赊雨启动汽车。
车辆很快行驶在公路上,太阳升得愈高,晴空万里,碧蓝如宝石,唯有靠湖水的方向漂浮着绵软云朵。傅苔岑拧开音乐,问:“这首听不听?”
“叫什么?”
“山春。”
就听歌词里唱:我们往山,一路往南,越了那座山,一马平川。应景。
“可以。”夏赊雨回答,“挺好听的。”
傅苔岑靠回到椅背里,看向前方:“刚刚盛欣阳跟你说什么?”
夏赊雨瞥了他一眼:“他问我刚刚说的再给他一次机会,我能不能考虑。”
“你怎么讲?”
“我说我不考虑。”夏赊雨没什么表情地回答。
“为什么不?”傅苔岑问,“对不起,我有点好奇。当然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夏赊雨沉吟了一会:“我太了解他。他热衷于追求新鲜感,他会因为这个很轻易喜欢什么,又很轻易地厌倦。我觉得只是因为多年不联系,他又觉得新鲜了。”
“这算一个原因。”傅苔岑想了想,“但是这都是‘你觉得’而已,听上去分量还不够。”
“嗯。”夏赊雨说,“可能关键还是因为他本质并不认可我的生活方式,就是,可以不同,但应该认可。就好比他赔钱了就可以拿着家里的钱到这里避世,可我不行,我父亲身体不好,我需要工作,需要有稳定的收入,也需要自我认同感。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傅苔岑看着他开车时沉静的侧脸,觉得好像可以触及到有条不紊的外壳里一点极易失序的部分——他是一个不能够出错的人。
“大概能明白。”傅苔岑回答,“恋爱是不同人的结合,习惯、观念自然也不尽相同,但首先要彼此认同、支持。”
“嗯。是这样。”夏赊雨觉得他总结得很好。
“那你这样回答以后,盛欣阳怎么说?”
“以他的性格,他自然有点生气,就说我不该跟你去露营,为了签个版权不至于。”
傅苔岑笑了:“是啊,不至于,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来?”
“我得来。”夏赊雨抿了抿嘴唇,“因为我想要跟你解释一下。”
傅苔岑心有所感,降下车窗,点起根烟慢慢地抽了一口,手腕搭在窗沿上,才继续问道:“想解释什么?”
湖边的观赏点人还不算多,将车在车位停好,夏赊雨熄了火。
“想好好谈谈你。”
“谈我?”
“你的新书。”
傅苔岑云淡风轻地:“新书怎么了?”
“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说这件事。我真的没有……”
傅苔岑笑着打断了他:“我在电话里不是就跟你讲,我知道。”
“傅老师。”夏赊雨认真地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傅苔岑静了静:“好,你说。”
夏赊雨深吸了一口气:“我复盘了一下最近所有的事情,我承认我在里面的角色确实非常奇怪。”
“在酒吧第一次碰面,就是你被关鸿算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