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许多,她英眉高挑,双眸如灯,行走之间脚下生风。
滕越瞧见了妹妹,眸色和软地跟她点头。
林老夫人却皱了眉,看着女儿这身和自己所想完全不同的打扮,满脸的难言。
魏嬷嬷在旁打圆场,“姐儿可算来了,老夫人正念叨呢,”说着让小丫鬟来引她往桌边坐,“先吃盏菊花茶,这就开宴了。”
魏嬷嬷说着,还跟林老夫人递去眼神,让她好歹看在姑娘肯来的份上,母女之间就不要计较细枝末节了。
林老夫人见不得女儿这一身打扮,可一家人团圆不易,只能长出一气,得过且过算了。
邓如蕴给滕箫端了盘茶点过来。
滕箫立刻道,“多谢嫂子。”
邓如蕴跟她笑笑,留下滕越同滕箫说话,去吩咐了上菜的事宜,不时开了宴,林老夫人叫了她,“你也忙半晌了,坐吧。”
林老夫人是宁愿同她说两句客套话,也不愿意同女儿搭茬。滕箫也是一样,只同滕越言语,头都不往她母亲身上转一下。
一张圆桌上各说各的,倒也好笑。
但她转身给滕越倒酒的时候,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袍摆上。邓如蕴连忙向后退开一步,不想却撞到了身后的丫鬟,她身形一个踉跄。
没等她立住,男人忽的伸手,一手托住她,将她稳了下来。
只是他下意识伸手,不巧正握在了她腰上。
她身上因着走动挂了些夜风上的凉气,而他掌心却宽大而温热。
热冷之间转瞬的交换,令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蓦然放大开来。
邓如蕴腰间微僵,才低声道谢,“多谢将军。”
男人似乎也察觉就这样握着她的腰,并不太妥。
他“嗯”了一声,收回了手。
风里吹来菊花的淡香,缓缓流动着冲散了两人间微滞的气氛。
林老夫人正跟魏嬷嬷说旁的事,没有留意。邓如蕴却不好继续停留,匆忙给他倒上了酒,去了桌子另一边。
... ...
一顿饭吃的还算合宜,待到晚间回了柳明轩洗漱完毕,滕越难得同她正经说了几句。
他说他中秋过完,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邓如蕴一边收拾床铺,一边顺口应了句,“将军的假休完了?”
他点了点头,他之前从没同她说过在外面的公事,许是今日饮了点酒,话稍微多了两分,说起黄家的事。
“其实先生也近花甲之年了。”
他说的先生邓如蕴知道,是黄老太君的儿子,是太常寺卿黄西清。
他道,“眼下看着平稳,但京里有人一手遮天,先生的日子听说也不好过。只要老太君康健无恙,兴许能助先生在京中熬出头来。”
若是一旦黄老太君离世,黄西清就要回乡守孝三载,三年之后可就真到六十岁,还能不能老骥伏枥重立朝堂,就要另说了。
这也正是黄家上下,都把黄老太君看成眼珠的原因。而黄西清牵扯的何止是自家一家,还有许多与他守望相助、与朝中那位当权太监对峙的文武官员。
邓如蕴虽然不懂朝堂事,这话倒也听了明白。
她应了句,“寿宴上见老太君身子尚且康健,并无病态。”
滕越说是,“老太君吃斋念佛半辈子,是最心慈常怀悲悯之人,平素里连下人犯错都舍不得责罚,总说仆从的命也是命,都应善始善终。”
邓如蕴听了这话,倒是对黄老太君多了些敬重。
滕越并未多言,他不是话密之人,只又说了两句家中事,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