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遂徊慢慢地回答:“我不会说的。”
听到他嗓音僵硬的言语,应帙没有出声,但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生气,反倒是起了一丝受到挑衅的兴味,想要立刻找出问题的答案,甩到遂徊的面前,让这个表面装得老实、实际上指不定肚子里装着什么的闷骚好好忏悔认错。
越是接触,应帙就越是觉得遂徊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沉默而无辜。
……但穷困是真的,遂徊是真的没钱。
“你不会说,意思就是让我自己找?”应帙勾起唇角,“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主动坦白和被我发现,要承担的后果是不一样的。”
“……”遂徊一眼不发地抿直嘴唇,像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全身上下嘴最硬。
但没想到的是,硬气地和应帙对视了几秒之后,他倏然又乖顺地垂下眼眸,语气软和小声问:“那你今晚还要临时标记吗?”
应帙一下子就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怎么,戳到你痛楚,连临时标记也不肯给我了?这副身体可是你的,拒绝标记我,最终的吃亏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
遂徊吭哧一口给他标记了一个狠的。
隔天一早都不用再提醒,他就又是吭哧一口,让应帙顶着一深一浅的十字牙印去上课。
报复,绝对是报复。
八点整,应帙后颈贴了两块欲盖弥彰的纱布,目不斜视地走进20班教室,坐到自己座位上。他满脑子都思索着如何找出遂徊的秘密,忽略了班内其他人见到他的时候,那整齐划一的反应——震惊又诧异。
就连上课的讲师走到应帙身边的时候,都忍不住声音顿了一下,看向正托腮翻电子课本的他,讲师的停顿令周围本就蠢蠢欲动的视线一下子尽数投了过来,坐在应帙前后左右的哨兵甚至都禁不住红了脸。
“咳。”讲师清了下嗓,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起了课。
应帙隐约意识到他好像忘了什么,一直到第一节课结束,艾勒怒气冲冲地双手用力狂拍应帙的课桌,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狗耳朵和狗尾巴都竖了起来:“遂!徊!”
“……”
应帙知道他忘记什么了。
他忘记佩戴向导素抑制器了。现在他身上萦绕的‘应帙’的向导素气味大概能把周围一圈的哨兵都熏死。
不过绝大多数哨兵应该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向导素,只除了眼前这位提前得知标准答案的——
“你有本事就跟我出来!”艾勒咬牙切齿地说。
按照常理,应帙是绝对不会接下这种幼稚可笑且一定会带来麻烦的挑战书,但想要获取遂徊的秘密最好的破局点就在艾勒身上,他略作思考,干脆就跟着艾勒出了教室。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走廊的尽头,应帙抢在艾勒动手之前率先开口:“这里也有摄像头,教学楼里没有任何的监控死角,再加上我可是资助生,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能直接让你登上星网头条。”
艾勒扬到半空中的狗爪子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气得脖子通红,喘着粗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挟恩图报,骗应帙标记你……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挟恩图报?”应帙微微眯起眼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别装傻!”艾勒指着应帙的鼻子,“我一定会在应帙面前揭穿你的真实面目!你给我等着。”
果然是万年不变的谜语人,这辈子都学不会把话讲清楚。
不过应帙已经在谜语之中获得了足够的信息量,‘挟恩图报’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