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遂徊从小生长的地方,承载了遂徊的回忆与过去。
回程的路上,燕煦张口就是一句聂景行,问他为什么好好的少爷不做,来城邦种田。她的问题无疑彻底暴露城主的真实身份,不过聂景行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手肘撑在大开的车窗外,笑着说:“因为我有远大的人生追求和理想抱负,愿望是全球共同致富。”
全球能不能共同致富应帙不知道,总之聂景行这个小城主是一点也不富,破旧的二层小楼听说前几天屋顶还漏雨,是听到遂徊说要带同学来玩才临时喊工人来补的。
聂景行刚在家门口将卡车停稳,就有几个一早蹲守在附近的男女老少围了上来,嘴里嚷嚷着各自家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个老太说她的猫丢了,蓝眼睛的黑色公猫,一个壮汉说邻居家里的枇杷树枝桠太繁茂,长到他家里挡住他媳妇晒衣服了。
还有两名年轻男女是聂景行的下属,一个秘书、一个财务,手里都拿着一叠厚厚的报告,一人嘴里念叨着请示批复,一人不停重复着确认签字。
总之是应帙光远远看到都觉得心惊胆战的热闹程度。
“一个个来,”聂景行习以为常地推开自家外侧歪斜锈蚀的大门,场院正中央就是一只棕灰色皮毛的大狗熊坐在地上剥玉米,看上去是剥一上午了,目光非常之幽怨。
见到来了客人,灰熊利落地起身换了个角落点的位置,继续掰玉米棒子。
遂徊等四人陆陆续续拿着行李从车上下来,燕煦和应帙显眼的银发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周如翊姣好的面容更是让两个走在她身边的青年人面红耳赤。
正在等签字的小会计眼睛一亮:“城主,来客人了?都是特种人吗?”
“小姑娘不是,其他都是,”聂景行低头看着报表,“你们进来坐,小徊,给他们倒水。”
听到‘小徊’两个字,喧闹嘈杂的人群陡然安静下来,就像是聒噪的鸭子被掐住了喉咙,陡然没了声音。会计嘴角的笑容也微微僵硬,下意识地放轻嗓音:“遂徊回来了?”
门外,太攀蛇利维坦主动从精神图景里冒出来,兴致勃勃地冲着灰熊游了过去,顺着它厚实粗壮的后爪往上爬,随即消失在灰熊浓密的毛发中。
山羊巴弗灭也跳了出来,凑到灰熊边上嗅嗅,羊尾巴快速地左右摇晃,不一会便闲适地原地侧躺,观察灰熊剥玉米。
而遂徊面无表情地跨过台阶,从人群中借道走出来。也不知道他在城邦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总之大家都不敢招惹他似的,见他走过来立即纷纷后退避开,无声地看着他放下香芋紫色的小行李箱,去厨房端出一壶冰茶和几个杯子,坐在一边给应帙等人倒水。
“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出来了。”聂景行头也不抬地说,“本来想带你们逛逛的,但等下我还有会要开,小徊,你的朋友就由你招待了。”
遂徊点了点头,又回首看向大堂内的其他人:“……你们可以说话,我精神状态现在好很多了,可以控制自己的五感。”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仍旧是沉默,遂徊也不再多言,返身帮周如翊拎起行李,缓缓踩着楼梯上了二层。
二楼总共三个房间,虽然非常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隔音一流,看得出来城主把钱都花在了安装静音设备和白噪音上了。
燕煦和周如翊先选定了房间放行李,而应帙的房间在最后。遂徊开门的时候,应帙站在他背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