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越发疑惑了,想不通林梵怎么突然?提到?谢南州了。
她曲膝坐在床上,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手无?意识地抓起被角,棉质布料摸在手里柔软又?亲肤。
良久,陈西低声回复:“挺好的,怎么了?”
林梵想起在图书馆看到?的那幕,眼里划过一丝嘲讽,下一秒,她语气平平地说:“没什么,问问。”
陈西迟疑两秒,斟酌着?问:“……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林梵不明意味地笑了下,说:“我刚在图书馆碰到?他?了。”
陈西扯了扯嘴角,轻声说:“快期末了,他?应该在图书馆复习吧。”
黑暗中,林梵无?声地冷笑一下。
她想起男人那张冷硬、透着?不耐烦的面庞,黑暗中,她的思?绪突然?清晰起来。
前不久她在男人钱夹里翻到?的那张背影照好像跟她这个清高的室友挺像的,她当时就觉得?眼熟,现在这些蛛丝马迹凑在一起,好像拼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林梵不愿往那方向想,可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陈西。
或许是心存嫉妒,又?或者?是心有不甘,林梵终究没将谢南州出轨的事儿告诉陈西。
她想的是,她没这个义务去告知一个不太熟悉的室友。
陈西见林梵没再说话,她也重?新爬回去,脑袋落在枕头上,骤然?瞌睡来了,闭着?眼皮陷入沉睡。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梦里的人如走马灯似地轮转。
每一个都?匆匆来、匆匆去,不带走任何留恋。
陈西罕见地梦到?了车祸去世的父母,梦里他?们如往昔一样温和,父亲在厨房炖汤,母亲蹲在她身边陪她玩拼图。
拼到?一半,父亲探出脑袋叫她俩别玩了,吃饭。
母亲笑容满面地回头,冲丈夫说好。接着?拍拍陈西的后脑勺,柔声说:“别玩了啊,西西。先?吃饭,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睡梦中的陈西放下拼图,牵着?母亲的手往餐桌走。
画面一转,母亲在阳台晾衣服,回头看着?蹲在客厅写?作业的陈西,母亲一脸温和地提醒:“西西,把鞋穿上,别着?凉了。”
陈西还没来得?及答应,场景又?变换到?医院了。
平日穿得?干干净净的父母此刻满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没有生气,得?知父亲当场去世的母亲脸色苍白似白纸,将一众亲戚请出病房后,母亲握住她的手,泪眼婆娑地交代遗言:“以后要听舅舅舅妈的话,乖一点,别让舅舅担心。”
“这次车祸爸爸是主?责,恐怕要赔付一笔巨额赔偿。我已经拜托你舅舅帮忙处理后续了。如果还有剩余,我让你舅舅全都?给你存着?留作后用。”
梦里的西西哭成泪人,抓着?母亲的手,不敢看母亲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母亲却用最后的力气握紧她的手,忍着?疼痛,微笑道:“爸爸妈妈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不要怪爸好吗?他?也是为了在你生日当天赶回家陪你过生日……”
“宝贝女儿,妈妈希望你快乐成长。以后遇到?一个懂你、尊重?你、爱你的好男人,最好像爸爸一样爱你。”
陈西还没来得?及品尝母亲的嘱托,场景又?换了一茬。
这一次,她来到?了西舟酒店的顶楼套房。
她穿着?明黄色的裙子,捧着?鲜花,满脸喜悦地走进房间,谁知刚到?玄关门口就被一个女人拦住去路。
对方趾高气昂地指着?她的脸骂小三,让她离周宴舟远一点。
陈西下意识望向女人身后的男人,对方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好似默认了女人的指控。
那一刻,陈西如置身冰窖,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