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人时,身上的少年人那么动人,那么让人心动,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快要疯掉。
顾清淮薄唇轻启:“你说谎。”
钟意脸颊红成苹果,底气不足,迎着那道清澈如水的视线看回去:“我哪有。”
顾清淮捏她的脸,指尖亲昵,他扬眉一笑,眉眼粲然:“明明在床上那会,还很喜欢我。”
钟意瞪圆眼睛,被欺负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顾清淮把她吃得死死的,这样的他很坏,可又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
直到白天坐在纪录片中心的办公室,她的脑袋里还全是他。
耍流氓的顾清淮,冷淡肃穆的顾清淮。
穿警服的顾清淮,青筋暴起、肌肉隐
() 忍、在耳边喘息的顾清淮……
于是,一会儿心尖泛甜,一会儿又羞得把脸埋进手臂……
电脑屏幕上,一众荷枪实弹的特警,头戴钢盔脚蹬作战靴。
当目光扫过某个人,手中鼠标点击暂停,脸莫名就热起来。
降温的秋末冬初,她的长发绑成低低的丸子头,碎发慵懒,穿灰色高领毛衣和同色系阔腿长裤。
她个高腿长,肩平直而微宽,是天生的衣架子。
这样看着,还是那个冷冷清清从不和人走近的纪录片导演。
如果她没有用手扇风,可怜兮兮试图人工降温的话。
“这也是他们队里的?警草啊!”同事恰巧路过,凑近她的电脑屏幕看了眼,“果然帅哥都上交国家了啊。”
钟意看向电脑屏幕里的人。
画面里,顾清淮正匍匐在炸弹面前,防护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剑眉压着凤眼,显出令人胆寒的肃杀气。
帅是真的帅,警服笔挺的时候没人比他更正经更禁欲,耍流氓的时候也是真的流氓,那眉眼间的风流气简直了。
昨天夜里某些画面又开始不受控制侵占脑海,钟意不敢再看,随口说了句:“他也就一般般吧。”
“这还叫一般?警服一穿妥妥禁欲系天花板啊!我都能想象到时候纪录片播出,这位警官得爆火!”
同事点击鼠标,啧啧称赞:“想象不出这种禁欲系谈恋爱是什么样子……”
钟意手背蹭过的脸颊,他禁欲个毛线球!
她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眼眸清亮:“你换香水了吗?好好闻。”
同事得意:“是吧。”
钟意弯着眼睛:“发链接给我。”
同事讶异:“可是你从来不用香水的,怎么,有情况?”
钟意笑笑:“就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同事的链接发过来时,顾清淮的短信也到了:【车在楼下。】
这才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下班好久,赶忙收拾东西下楼。
看到那辆黑色越野车,她不由加快步伐,嘴角不自觉上扬。
车门刚刚拉开,香香的热热的味道扑面而来,顾清淮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
“糖炒栗子!”
钟意眼睛一瞬间亮起,当她打开纸袋,瞳孔亮得像猫猫见到小鱼干:“都剥好了啊。”
顾清淮随口说了句:“等你太难熬。”
怎么任何话,从他漂亮的嘴唇里说出来,都这么动听,这么像情话。
顾清淮侧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当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她心痒得不行,捧起他的脸重重亲了一口。
顾清淮发动车子,冷白手指搭在方向盘,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一袋栗子,换钟导一个吻,赚了。”
栗子香甜,甜甜的味道一路蔓延至心脏。
好幸福,幸福得像小学时爸爸妈妈来接自己、牵着她的手回家。
刚毕业的前三年,
她一个人留在读大学的城市,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他。
偶尔天气不好、节日又或者是加班的深夜,看到同事的男朋友又或者家里人来接她们,她真的好羡慕,也好想他。
可现在,她一点都不羡慕了。
-
睡前,钟意洗完澡找不到吹风机。
推开浴室的门,便见顾清淮正坐在沙发上拆东西。
职业习惯使然,他除了拆弹,任何东西只要好奇,一定要拆开、再装回去。
那双手手指细细长长,关节没有突出,玉石雕刻的修竹一般,指甲修剪圆润、透出淡淡的粉。
钟意问:“吹风机你放哪儿了呀?”
顾清淮把手里的热成像摄像机装好,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却没有给她的意思。
钟意心领神会,笑着在他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来,人就在他两条赏心悦目的长腿之间。
顾清淮穿深蓝色帽衫、白色不过膝盖的运动裤,这个颜色把冷白皮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钟意仰起脸,只觉得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喜欢,手指轻佻勾了勾他的下巴:“你这个Tony未免也太帅了。”
顾清淮那双拆弹的手,拿起她的吹风机,低头看她:“就凭咱俩睡一张床的交情,我怎么也得是Honey。”
那清越的嗓音说英文很苏,只不过他刚说完、就好像被自己肉麻到,把她的脸掰过去:“别影响我工作。”
耳朵一片红。
钟意背对他,笑得眼睛弯弯。
这家伙耍流氓的时候没害羞,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害羞了,怎么这么可爱。
他的手指轻柔拂起她的长发,动作轻得像照顾小孩子,让她觉得自己被人深爱、被人放在心尖,从单打独斗的大人变回被人照顾、被人宠着的小孩子。
她顺手捞起顾清淮的笔记本,打开同事告诉她的香水官网,像发现新大陆。
她完全没有挑选香水的经验,总觉得看产品文案已经能闻到清甜的香气了。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不在乎在外人眼里自己是怎样的。
却想在顾清淮面前,是漂漂亮亮的、是香香的、是会让人沉迷的。
“顾清淮,你喜欢柠檬柑橘还是牛奶蜜桃?”
钟意选不出来,心想,还是问他的意见好了,毕竟他们朝夕相对,甚至还睡在一起。
长发变得蓬松柔软,顾清淮把吹风机收好放到一边,往她电脑屏幕上看了眼:“什么?”
钟意背对他,脖颈纤细白得毫无防备:“我在挑香水,今天发现同事身上那个味道好好闻。”
顾清淮在她身后坐下,她便在他两条长腿中间,被他整个人从后面抱在怀里。
他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手臂环在她腰上,青筋明显肌肉线条清秀利落,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你已经够好闻了。”
顾清淮人懒懒的,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耳边和脖颈,那地儿本就敏感,
钟意被他弄的有些痒。
她总觉得顾清淮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不是沐浴露也不是洗衣液,一闻到就有亲他抱他的冲动。
简言之,就是非常上头。
“这就是洗衣液和沐浴露的味道,”钟意捏起自己的卫衣嗅了嗅,“你喜欢这个味道?”
她不在乎任何人,只在意他。
顾清淮在耳边,“嗯”了一声。
钟意觉得他有些敷衍,侧过脸看着他,幽幽怨怨道:“你好敷衍啊顾警官!”
她刚洗过澡,素面朝天也明眸皓齿,身上仿佛还带着浴室的水汽,沐浴露的香气湿漉漉的,颈侧没有绑上去的碎发柔软垂着。
他宽宽大大的卫衣被她拿来当做睡衣,材质绵软,整个人没有任何棱角柔软得不像话。
顾清淮在她耳边轻轻的笑,那嗓音本来就好听,温声细语的时候简直能蛊惑人心:“你什么香水都不用,对我来说,就已经是……”
目光相撞,他的眼睫低垂,鸦羽一般在眼睛下方投下阴影,视线寸寸下落,落在她的嘴唇。
心脏被他瞧得发紧,顾清淮漂亮清绝的眉眼在眼前放大,嘴角还有温柔笑意。
后面的字没有来得及说,因为他已经掰过她的脸,低头含住她的嘴唇,同她接吻。
他的睫毛真的好长,扫到她的眼皮,痒意从肌肤一路痒到心尖。
钟意情不自禁抱住他的脖颈,额头相抵她呼吸不稳,喘着气问:“是什么?”
他又侧头靠近,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她的头发,呼吸灼热气息纠缠难分彼此。
在她快要缺氧的瞬间,顾清淮捧着她的脸,用接过吻的低哑声音、轻轻说道:“就已经是春.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