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好烫,钟意嘴角抿着笑:“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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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前,顾清淮把钟意送到赵雪青家楼下。
就只是一年时间,她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同。
是不是之前的苦难给她换来了现在,有家人,有好友,还有心上人。
越野车停下,水果、零食,顾清淮通通给她带着,让她去好朋友家做客,其实都是她喜欢吃的。
钟意把大包小包抱在怀里:“我想起我上幼儿园那会了。”
顾清淮手指修长干净、还白,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她,是洗耳恭听的样子。
钟意想起小时候:“爸爸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门口,还要往我书包里放好多好吃的,怕我会哭。”
顾清淮曲起手指敲她额头。
要去上班的警察叔叔真的好帅,跟在家里穿卫衣运动裤的样子完全不同。
美貌凛冽,冷峻禁欲,身上每道线条都清晰凌厉透着不可侵犯,勾人不自知。
他漂亮的嘴唇动了动,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还是叫哥哥吧。”
钟意蹙眉:“你又占我便宜,我才不要叫。”
他俩是同龄人,怎么没听他叫她叫姐姐?
“也没少叫,”顾清淮剑眉一挑,帮她回忆,“哭着喊小顾哥哥的不是你?”
他好无辜,睫毛在暖暖的阳光中,有种让人心动的柔软:“难道我记错了?还有别人?”
钟意憋半天憋红脸,也就只憋出一句:“讨厌你!”
不像是凶人,倒像是撒娇。
顾清淮轻笑出声,看着她不说话。
那双含笑的眼睛特别纵容特别明亮,心动来势汹汹,再多看一秒都容易心猿意
马,钟意毫不犹豫推开车门下车。
她个高纤细身材比例极好,随便往那一站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美人,单看外表根本想象不出她性格有多可爱。
这会儿,她绕到顾清淮驾驶座车窗这一侧。
冷着那张如剥壳荔枝的小脸,昂着下巴尖儿分外高冷地敲敲车窗。
车窗降下,顾清淮嘴角一弯:“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拍纪录片一年时间,钟意不是没有见过他在领导面前的样子,局长的假发不知道被他气掉多少回。
可他喊自己“领导”的时候,清越声线里总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咬字含混,吊儿郎当。
钟意面无表情靠近,在他英俊侧脸毫不犹豫亲了一口。
也就那么半秒钟时间,清冷美人的人设崩塌了个彻底。
她抿嘴一笑,就很甜:“我走啦。”
顾清淮眼尾倏然弯下去,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钟意走远,后视镜映出年轻警官线条清晰紧绷的下颌,那平直的嘴角上扬,破天荒有笑。
黑色越野车绝尘而去。
到赵雪青家做客的,除了钟意,还有归来。
刚进门,归来就跟那只阿拉斯加玩到一起去,好朋友见面,一个稳重一个活泼。
赵雪青给她找出她的专属拖鞋:“顾大校草怎么跟带女儿一样。”
钟意低头换鞋:“是吧,我也觉得,他怎么越来越像个老父亲了,操碎心的那种。”
在赵雪青家,跟在自己家一样惬意。
钟意素净透亮的一张小脸,柔软而无攻击性:“明明我每次去特警支队,那群小朋友都可怕他了。”
现在的钟意眼神明亮有光,皮肤润泽如同牛奶浸过。
就连原本偏瘦的身材也变得纤秾合度,眉眼间没有阴霾。
给人一种她从未吃过苦的错觉。
之前的事情,她作为好朋友都心疼到哭,顾清淮得心疼死了吧?
钟意这样的女孩子,换谁谁不宝贝。
赵雪青:“钟意,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钟意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像一幅慵懒的美人图:“你说。”
赵雪青眼睛眨了眨:“我怀孕了。”
钟意瞬间坐直,不可置信看向她:“你有不舒服吗?”
赵雪青:“我还好,没什么孕期反应,但我一个同事就很严重,天天吃了吐,瘦了十斤不止。”
钟意看向她的眼神都是疼惜。
赵雪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愁呢?”
好半天,钟意才小声说:“当妈妈是个好勇敢的决定。”
赵雪青大大咧咧:“我跟谢凛都喜欢小孩儿,所以就生呗。”
她声音爽朗:“我都想好了,等什么时候他惹我生气,我就去父留子!”
钟意又被逗笑,美人一笑,周遭都黯淡没了颜色。
赵
雪青高中那会就很好奇,钟意跟顾清淮的宝宝会有多好看。
她忍不住问:“你跟顾清淮呢?什么时候要宝宝?我们定娃娃亲呀?”
钟意还没说话,赵雪青又说:“如果是两个男孩,又或者是两个女孩呢?”
“那也没有关系呀,”钟意温温柔柔,“喜欢同性或者喜欢异性,都没有错,跟性别无关。”
赵雪青啧啧称赞:“你肯定是个开明的好妈妈?”
钟意摇头:“我和顾清淮决定丁克啦。”
“哦豁!”
赵雪青直接给她竖大拇指:“说到底,生孩子这事儿不疼在男人身上,所以他们对于生育很难感同身受,说不定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是男人,不用生孩子。”
钟意认真道:“可是谢凛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赵雪青眉眼柔软下来,“所以我才愿意生啊。”
她毫不意外钟意丁克的决定:“生孩子、养孩子几乎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十月怀胎、产床上疼的那一下,跟后续养孩子比起来,真的完全不算什么。”
最后,她说:“顾清淮是真的疼你。”
阳光晴好,空气自由。
作为女孩,生宝宝是因为喜欢,不生宝宝是因为不喜欢。
没有人规定,只要你是女孩子,就必须去经历生产分娩。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下班时间,赵雪青家的门铃被按响。
钟意迫不及待跑去开门,顾清淮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跟她身后的赵雪青对上视线,颔首打了个招呼。
作为朋友,他向来知分寸懂礼貌,上门礼物从不会少。
大大的礼盒里是新款婴儿车,想必是谢凛告诉他、自己要当爸爸。
赵雪青:“这么客气啊顾队长。”
顾清淮扬眉:“我们家这一大一小给你添麻烦了。”
赵雪青:“哪里的话,我在家待得都要发霉了,还好钟意来陪我。”
钟意转身拥抱她:“照顾好自己。”
赵雪青轻声应下:“放心吧。”
门被带上。
赵雪青站在阳台,看到钟意小孩子讨要糖果一样把手递给顾清淮。
也看到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顾清淮,牵过她的手放进自己外套口袋。
不知道钟意说了什么,把顾清淮逗笑,俯身亲吻她的脸颊,身边的归来狗粮吃到撑。
怎么会有人,十几年如一日地热恋中。
她想,钟意会和她家顾清淮过一辈二人世界,当一辈子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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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要回钟意家吃。
副驾驶的车门刚刚拉开,温热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座位上放着好吃的,钟意勾着纸袋看了一眼:“葡挞鸡蛋仔!”
葡挞内馅的鸡蛋仔,咬一口,味道浓郁惊艳,只能用“超好吃”形容。
顾
清淮侧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祙?“?粜牞絙?????絙??”
龔?橫??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他清冷出尘的侧脸:“完了,顾清淮,你更像我爸了。”
她拆开递到顾清淮嘴边,然后自己才咬下去:“我幼儿园那会,我爸奖励我也会给我带好吃的。”
顾清淮发动车子,嘴角勾着,下颌流畅,笑了笑,低低说了句:“你啊。”
天黑之前,越野车开到钟意家的楼下。
顾清淮侧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的时候,钟意眼眸清亮,心猿意马地抿了抿唇。
她小小声问了句:“亲一会儿?回家就不能亲了。”
也就是这会儿,车窗被人敲了敲,钟意往外一看,是自家亲妈。
顾清淮修长手指揉过鼻梁,斯斯文文喊了句:“阿姨。”
不知道有没有被未来岳母看见,那耳侧破天荒一片红。
晚饭时,妈妈随口说起,谁家女儿跟钟意差不多大、但是小孩已经会走路。
钟意抿了抿唇,放下筷子,温温柔柔开口:“爸,妈,虽然已经决定不要小孩了。”
空气寂静一瞬,钟意爸爸妈妈对视一眼。
妈妈先开口:“是我和你爸爸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觉得做父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吗?”
怎么会是她和爸爸的错,她始终记得家里出摊的小吃车下面小小一方天地。
有软绵绵的枕头和棉被,是她童年最稀罕的乐园。
“不是,”钟意弯起眼尾,“我好像不喜欢小孩子,我的工作很忙,小顾也是。”
“我们觉得,没有小孩子我们可以过得更好。”
爸爸点头,皱纹在暖色光影里舒展:“不要就不要,也不是说非要生个小孩人生才完整。”
“就是,”妈妈接话,“我看你邻居家婶婶现在带外孙女都没法去跳广场舞了,晚上小孩子哭的,整晚上睡不着觉。”
钟意被这个转折搞得有些懵,听妈妈又说:“我还听说女孩生孩子会老十几岁?那你这辈子不会变老了。”
爸爸回忆过往,附和道:“生孩子吓死人了,当时你妈妈在里面哭,我在外面掉眼泪……不生挺好。”
爸爸妈妈的反应,完全出乎钟意的意料。
其实她做好了被妈妈劝说的准备,因为觉得,爸爸妈妈这个年纪是接受不了子女丁克的。
只是没有想到,妈妈没有说你怎么可以不生孩子,也没有说每个女孩到了年纪就一定要经历这些。
更没有说那等你老了怎么办……只是小心翼翼地问她,是否是她和爸爸的错。
餐桌之下,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顾清淮握住她的手,手指错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晚饭后,爸爸妈妈收拾桌子,顾清淮帮忙收拾碗碟,端到厨房。
在长辈面前的顾清淮真的很招人喜欢,看起来清冷又斯文。
那张英俊出挑的漂亮脸蛋、唇边始终勾着浅浅的弧度,看得人
() 心动也心痒。
钟意擦干净桌子想去帮忙洗碗,就听见妈妈在问顾清淮:“钟意不喜欢小孩子,我一直都知道,小顾,你怎么想?”
爸爸的声音要低沉些:“虽然她是我们的女儿,但是这么多年,叔叔阿姨早就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
钟意背靠着墙壁,她听得懂爸爸妈妈的意思。
结婚是两个人的意思,他不能总是任她欺负。
“我以她的感受为准,”顾清淮嗓音轻而凝定,“钟意吃了太多苦,不想让她再辛苦,去当妈妈。”
外面在降温,强冷空气来袭。
室内灯影昏黄,没有比家更温馨的地方。
钟意,你看。
你一直都是被好好爱着、放在心上的那个。
你怎么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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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顾清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钟意已经躺好。
棉被盖到下巴尖,她笑眯眯地喊他:“快来,我都把被窝暖热了!”
年少时喜欢的女孩,近在咫尺。
目光所及之处,是她从小到大的房间,她的床。
就算她没有任何动作,于他而言,都是一种吸引。
顾清淮掀开被子,躺下,两条长腿其实不太够放。
而钟意的床是单人床,睡两个人,其实真有些小。
钟意小小声问:“你怎么不抱抱我?”
顾清淮便转过身朝向她,手指揉揉她的脑袋:“抱。”
钟意枕到自己想要枕着的手臂,眼睛扑闪,又问:“那你怎么不亲亲我?”
顾清淮薄唇压下来,没有什么情·欲,认认真真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嘴角。
钟意皱眉,一天没见,没有亲亲抱抱,他却如此敷衍。
她那点小心思,顾清淮一眼就能看穿,手指轻佻勾了勾她的下巴:“你想怎样?你自己来?”
钟意把耳侧的长发顺到耳后。
顾清淮好整以暇睨着她,有种任人采撷的散漫,越是这样,越勾着人对他做些什么。
呼吸交织,钟意的低头,长发扫在他脖颈,她微微启唇含住他的下嘴唇,轻轻吮吻。
是因为知道,在自己家,他不敢把自己怎样,所以越发大胆。
嘴唇往下,到他的下颌、脖颈,甚至还扯着他的卫衣领口往下,到白得不见太阳的锁骨处……
顾清淮喉结滚动,那线条凌厉也隐忍。
她的手指触碰,有些上瘾,几乎是一边吻他,一边触碰那里。
她睁开眼睛,顾清淮黑眸沉沉,甚至没有闭眼,无法言说的侵略感。
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他一个眼神就能把反恐突击队的小朋友们吓得噤声。
她还没玩够,就被顾清淮翻身压在身下。
没有一刻迟疑,强烈的荷尔蒙侵占所有感官。
“钟导玩儿我呢?”
他压低声音,暗含
警告,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带着沉沉的占有欲:“就想胡闹是吧?太惯着你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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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被欺负得眼眸湿润:“你混蛋……”
耳侧顾清淮呼吸明显变重,薄唇厮磨她耳骨,恶劣地威胁:“想跟混蛋在你房间做?你确定你能忍住不发出声音?”
他甚至,象征性地,让她感受了下。
今天的顾清淮好凶,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恨不得像个乌龟缩进自己的壳子。
人往下滑,躲进棉被,手伸到背后,把被他解开的扣子慢慢扣了回去,然后不要亲了也不要抱了,躲得远远的。
还没付诸于行动,就被顾清淮一把捞回来,那动作很是霸道,却莫名让人心颤。
他凶巴巴的样子像个耍脾气的大男孩:“我会吃了你?”
隔着棉被抱她,长腿压着她的腿,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钟意红着脸,睫毛轻颤,那样子可爱又可怜:“你不是起反应了吗……我是不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顾清淮闭了闭眼:“早晚让你玩儿死。”
钟意手指触碰他绷紧的下颌线:“不是很难受吗?”
“又不是只难受过这一次,”他皱着眉看她一眼,“难受也要抱。”
钟意好害羞,可是又好想笑。
这会的顾清淮像个别别扭扭的少年,可爱得要命。
顾清淮看着这个始作俑者:“还笑。”
钟意嘴唇被折磨得很红,眼眸却清亮如水,仿佛有流淌的月光。
她其实有些恶趣味,喜欢看他隐忍克制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手指捏了捏他泛红的耳朵,她的声音闷闷的、小小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这么容易起反应呀?”
顾清淮直接把她摁在怀里,不让她再乱摸乱碰乱动,凶巴巴说了句:“只会对你这样。”
“顾清淮,”钟意这会儿乖乖巧巧不敢动,“你对我不会腻吗?好多人说,热恋期也就三个月……”
“快让我腻了你吧,”顾清淮不咸不淡睨她一眼,像是有些赌气,“省得我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你。”
钟意一听,瞬间从顾清淮怀里钻出来,也不害羞了,眼睛特别的亮:“你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我呀?”
顾清淮没好气看她一眼,递给她一个“这还要我说”的冷淡眼神。
“那群傻小子觉得我不说话,可能是在生气,其实我在偷偷想你。”
“想我还要偷偷想?”钟意下巴抵在他胸口:“顾清淮,你可爱死了。”
“没你可爱。”
他蹙了蹙眉,是真的想不通:“我天天哪那么多气生?我比其他大队的老家伙们慈祥多了好吧?”
() 他是市局最年轻的队长,跟其他大队的队长站在一起,年轻得吓人、帅得扎眼,但是气势完全不输,枪林弹雨早就把人磨砺成剑。
哪有帅哥用慈祥形容自己的,钟意摇头:“你真的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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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真心实意:“你对我不凶,除了……”
她脸微微一红,顾清淮嘴角勾着,又开始不正经:“除了什么?”
钟意装没听见,只说自己想说的:“反正我就是不怕你。”
她顿了顿,语气糯糯地把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我喜欢你。
生病对她最大的改变,是让她愿意表达自己的喜欢。
顾清淮的职业,生死一线的时刻太多,能好好喜欢的时候,就心无旁骛地喜欢。
钟意:“顾清淮。”
顾清淮:“嗯。”
钟意:“谢凛跟你说他要当爸爸的时候,你去给他家小宝宝买婴儿车的时候,你有没有羡慕?”
顾清淮没有一刻迟疑:“没有。”
钟意:“今天赵雪青给我讲了很多怀孕分娩的过程,其实我了解过,但是没了解那么细致。”
妈妈不会跟她讲,上学的时候老师不会教,生宝宝会对母体会造成多大伤害,且伤害不可逆。
她不曾了解生宝宝的过程有多没有尊严、有多像原始动物,甚至因为疼痛,这些都不算什么。
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产后抑郁”存在,因为心理的阴影远比肚子上的妊娠纹更难消失。
顾清淮:“不怕,你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高中暗恋他的时候,哪敢想象两人会像现在。
在降温的夜晚,在自己的家,窝在他的怀里,温暖而又惬意。
趴在他的胸口,被他抚摸头发、眉眼、鼻梁、脸颊,想要永远沉溺。
顾清淮声音轻而凝定:“我们猫猫这辈子,不当妈妈,不当奶奶,不当外婆。”
那些沉重的、辛苦的、需要奉献的、需要你舍弃自己的身份,通通都会与你无关。
“那我当什么?”钟意长发散落在肩上,格外柔软,“当在你身边游手好闲的小废物?晒太阳的猫?”
顾清淮骨节分明的手指捧起她的脸,月光都落在他清澈眼底,格外清俊:“就当一辈子,顾清淮的漂亮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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