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生命流逝得太快,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呼吸也变得微弱,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玉鹤的脸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他生得实在漂亮,肤色若瓷,眉眼?如画,是薛茗活了?那么多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如果他不是鬼……薛茗心想?,如果他是个活着的人,她倒也不是非常抗拒与他滚在一起。
只是她要活着,不管是从前穷到两块钱吃两天,找不到工作偷偷睡在别人的车库里的时候,还是现在穿越到这个全是鬼的地方,踩在生死边缘之时。
她不想?死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倘若这庙里的所有人都不值得相信,但?玉鹤也算是矮子里拔高个,毕竟薛茗是真的从他手?里捡回过几条命。
况且在死和其他选项中,其他选项永远是薛茗的首选。
她心一横,抬起颤颤巍巍的手?从玉鹤的掌中拿了?一颗药丸。
首先这破药她是肯定吃不了?三颗的,还不如掌握主动只拿一颗,然后她耍了?个小机灵,放在嘴里后咬成两半,用了?最后的力气支起身,搂住玉鹤的脖子,将?唇贴上去,把另一半送到他的口中。
如此?一来她只吃了?一半,药效应当会大打折扣,至少?不至于伤害她的身体。
玉鹤顺从地俯身,将?薛茗压在床榻上,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喉咙一动,就把口中融化的药丸吞咽。
接下来的时间被无限拉长,拔步床晃得厉害,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有节奏地响着,伴随着一声声婉转地吟哦,几重纱帐落下,堪堪遮住里面交缠的身影。
雨声掩盖了?律动造成的摇晃声,那些被碾碎在唇齿间,细细密密的低吟也时隐时现。
薛茗像被闷在火炉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燥的,几乎被热汗泡透。那股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疲惫让她不断求饶,好话说尽,也只是从玉鹤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在欲壑中浮浮沉沉,陡然感觉玉鹤有结束的趋势,一下着急了?,挣扎起来,“不要,别弄进去……”
“嗯?”玉鹤气息不稳,呼吸乱了?节奏,声音低低地落在她耳畔,像情人间的呢喃,“不弄进去怎么给你渡阳气?”
薛茗听不进去,心里涌起许多恐惧,奋力推他的臂膀,但?都是无用功。最后还是在颤抖中感觉肚子里晕开了?一股凉意,薛茗累得一直喘,流着泪水哭起来,害怕得不行。
玉鹤见她哭,完全没有愧疚感,等她嚎了?几声发现这样喊很费力气从而转变成小声呜咽时,才勾着一抹笑?,慢悠悠道:“放心,暂时怀不上。”
薛茗转动湿润的眼?睛瞧他,带着哭腔道:“当真?”
这时候薛茗忽而发现,有一股热意在肚子里蔓延开,往她的四肢百骸流淌,恍若枯木逢春,源源不断的生机蓬勃而来。
她抬手?一看,见原本已经变黑的指甲恢复了?红润,没有血色的皮肤也有了?健康的颜色。
玉鹤没有骗她!他真的给她渡了?阳气,让她快要枯竭的身体恢复如初!
原来鬼也可以给人渡阳气?难道说他们两个人的体内其实有一套健康的循环系统,他从她身上吸走了?阳气之后,再用别的方式转换给了?她,有没有这种可能?
薛茗胡思乱想?,只觉精力无比充沛,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筋脉